鹿意安安慰他来着，没想到自己先丢了脸。

还好看不见他神情就顺着他的话说：“我想吃糖葫芦。”

“那我去给你买。”

鹿意安扯着他的衣摆，犹豫着开口：“我可以和先生一同去吗？”

“西尔说你眼睛不能见强光。”

本不放心她出去，可是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儿，又于心不忍。

“那得将纱笠戴好。”

听有机会出去，鹿意安眼眸弯弯，乖巧的答应道：“好。”

莫修染拿来纱笠给她戴上，纱巾遮住面容，也挡住了一部分光。

街上行人颇多，鹿意安挽着他的胳膊，心中还是升起一丝异样。

莫修染感知到她的紧张，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与路人隔开。

“要一只糖葫芦。”

小贩见他是哄姑娘开心的，还特意拿了一只果子大的，“十文钱。”

莫修染付完钱，将糖葫芦放在她手中，“等回客栈吃，好不好？”

鹿意安也不知缘由，但还是听他的话，“好。”

西尔从后厨回来，见两人气氛甜蜜，不由得酸了起来，“哟，我辛辛苦苦去药铺拿药，你们两个倒好，买糖葫芦都不知道给我买一只？”

鹿意安握着木签，局促起来。

“那这个给你吃吧。”

西尔又被莫修染看得心里发毛，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欸，逗你们玩的，怎么就当真了呢？”西尔抓了抓耳朵，打着哈哈上楼，“药已经给后厨了，吃饭之前记得喝掉。”

回到房间，鹿意安握着木签一直没吃，莫修染放好纱笠问她：“怎么了？”

“西尔姐姐会不会生气？”

她伸出拿着糖葫芦的手，说：“要不，给她吧？”

莫修染弯腰咬掉了尖上裹了糖浆的果子，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我吃了，她要是生气也是生我的，快吃吧。”

鹿意安脸颊爬上红晕，娇羞极了，更加不自在起来。

莫修染作势威胁道：“你要是不吃，我就吃完了。”

“我……”

她想吃，可是无从下口。

莫修染洗干净手，将果子取了下来，递到她嘴边，“张嘴。”

鹿意安乖乖张开了唇，咬住了果肉，舌头却碰到了他的手指，一紧张差点咬下去。

莫修染轻笑一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好吃吗？”

“好……好吃。”她吞吞吐吐回答道。

唇角沾上的糖渍被他用指腹抹去，鹿意安惊得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像烧起来一般滚烫。

“先……先生？”

“嗯？”莫修染坐在她对面，慢慢说着，“你不方便，我就顺手帮你擦掉了。”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若是自己过分在意，倒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鹿意安舔了舔嘴唇，怕再沾染上糖渍，却不知她的小动作全部落入男人眼中。

房门被敲响，莫修染起身打开了门。

小二端着托盘，站在门外，“客官，您的药已经熬好了。”

莫修染颔首，接过托盘，碗里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浓浓的药味充满整个房间。

“先别吃糖葫芦了，喝完药味苦。”

他轻轻吹着，摸了摸碗身，觉得温度不烫了，才递给她。

鹿意安闻着味道，眉头紧紧皱着，这药光闻味道都苦。

“喝完了，就吃果子。”

他像哄小孩儿那般，鹿意安捏着鼻子，一口气喝掉大半，忍不住反胃干呕起来。

莫修染拿着果子放在她嘴边，“只能咬一半。”

鹿意安哪能听他的话，将他手指一同含入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