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怖记忆，如果是自己猜想的那样，这得有多可怕！

雷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打了个摆子，身体颤了一下。吴家文拐了拐他：“你怎么回事，这不冷啊，你打冷噤是什么情况？快来验证身份信息。”

雷斌打着哈哈：“没事没事，想问题入神了，身体动一下是看看我还活着没。”说着也验证完进入档案室，吴家文冲他丢了个白眼。

只有胡晚柠始终一言不发，验证权限，连接成功后，迅速搜索相关的信息，可是一无所获，她又让吴家文和雷斌分别搜索、排查，还是没有一星半点有关的讯息。

灵魂之都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孙景栋的人，一万多个灵魂社区中也没有一个被命名为“穴居”的。这就很奇怪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植入一个微小的芯片，把人们从之前的外接机器中释放出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通过芯片进入不同元宇宙去缔造自己的平行世界。灵魂之都稍微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会将芯片升级后植入到脑内的特定区域，以便于刺激、提取、修复创伤性记忆。

可平行世界虽然有多元的角色，但众多的角色背后仍然只有一个唯一的登载身份，就是说一个真实的人他进入过再多的元宇宙空间，也是受法律监管、制约和保护的，他的行动轨迹相较于以前的人们，是更加可追溯的、一目了然的，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人，凭空制造了一个社区。

那，会不会是韩老师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胡晚柠在一顿查询无果后，关于老师的说法有点动摇，毕竟记忆的组成，一部分来源于真实世界的反应，一部分来源于自我意识的选择，老师在高强度的工作中记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这边没查到。”吴家文扩大范围又查了一遍，连谐音的因素都考虑了进去，还是没有。

等了半晌，雷斌毫无动静，胡晚柠看过去，雷斌嘴角微垂，眼睛凝视下方，看不见他的瞳孔，整个五官是很放松的，似乎在想什么。

“雷子，你呢？”胡晚柠伸手在雷斌眼前晃了晃。

雷斌回过神来，猛眨了几下干涩的眼睛：“没有找到啊，会不会是记错了？”

如果是这样，反而让胡晚柠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样吧，明天请公安那边帮忙核实一样有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胡晚柠发现雷斌的眼神有点不太对：“雷子，你最近是不是总加班啊？怎么没精打采的，嘴唇发干、眼神呆滞。”

“雷子，你不会是，在医院加班，回家后还加班做别的事情吧？”吴家文一脸坏笑地接嘴，一逞口舌之快。

胡晚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雷斌，雷斌笑了笑：“嗐，最近事儿太多，论文啊、项目啊，太耗精力了。”

“那你还是要注意休息的。”

从档案室出来已将近午夜，雷斌低着头、驼着背，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他缓慢地挪上传送舱，从背后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件巨大的风衣行走在黑夜里，像一个无头的怪物回到深深的未知里。

雷斌一到家就躺在沙发上，惠子体贴地如往常一样给他倒了一杯酒，雷斌没有接，惠子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氤氲的灯光下，酒杯的影子印在桌面，杯子里的酒在晃动，桌上的影子也在晃动。

惠子很好看，五官虽然没有抓人的精致感，但温柔而抚慰人心，看到她就好像会变得平静。惠子伸手去抚摸雷斌的脸颊，在皮肤接触的地方散发出与人体温相当的温度，就像一个真实的人。

雷斌看着惠子，想到了胡晚柠，他回握住惠子的手：“要是你是个真实的人该有多好！”雷斌从心底里是羡慕胡晚柠和吴家文的，在这个分不清虚实的时代，他们拥抱的是真实彼此，爱着的也是拥有全部体温的对方，而自己的惠子，和真人其实没有任何外观、言语、情感表达上的差异，可是心里就是觉得惠子是机器，不能把她当做一个人来喜欢。

一直守着雷斌睡去，惠子收拾完家里所有的东西，设定好开机时间后脑子空白了一阵，她端详着屋里的一切，包括睡去的雷斌，但没有持续很久，惠子还是在时钟上零点到来的那一秒完成了关机，没细想的都是来不及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