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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医院排查

踏出韩纪黎家的大门,胡晚柠莫名的心慌,虽说自己对那个名字和社区没印象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是其他医生的新病人,或者只是自己查阅档案时未加留意,但总觉得不踏实,原本计划回家,又临时改道往医院去了。

由于档案的涉密管理,所以只能在医院档案室才能接入脑机,并且离开档案室则自动格式化刚才查看过的内容在接收端的信息。

吴家文看得出来胡晚柠有些心不在焉,就想宽宽她的心:“别着急,一会儿到了仔细查一查,若真是个未知的侵入者,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创建人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老师都差点中招,这得是多强大的黑暗精神力。”胡晚柠提高了音调,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她也意识到自己乱发脾气,缓了一下,抱着吴家文的胳膊:“别生气,我不是冲你,就是担心,老师之前告诫过我要做好监管,灵魂之都的负向因素太多,倾覆性的伤害不是不存在。”

吴家文伸出另一只手抚着胡晚柠的额头:“没事,我知道你在紧张什么,即便真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咱们就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吧。”

胡晚柠点了点头,然后靠在吴家文肩膀上。

夜色带着些许氤氲笼罩着整个医院,头顶上来来去去的传送舱像是一颗颗星星忽明忽暗,奔赴更远的黑暗。

进到精神科,保安老何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医生怎么回来啦?雷医生也还没走呐。”一台老式饮水机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虽然科技取代了很多真人做的工作,但监管这一项还是有些不放心交给ai,一来是怕程序入侵,二来是怕ai的自我意识生发。

不过老何只需要一直盯着,倒不必在这里守着,如遇特殊情况,他只需要及时启动防卫系统并及时报医院和相应的公安、应急管理等部门,所有问题的处置,人,是在背后的,一切实际操作都由ai来完成。

“你今天值班啊,辛苦了。”胡晚柠纳嘴上答应着老何,心里却在纳闷雷斌怎么还在加班。

一旁的吴家文问道:“老何,孩子最近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常或反复吧?”这叫老何的保安孩子患有重度抑郁,八个月年前通过灵魂之都的治疗,现在情况稳定,主治医生就是吴家文。

保安:“谢谢吴医生,最近没咋,好着呢。”

吴家文:“那就好,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联系。”

保安感激的直点头,他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疗才辞去原来的工作,到医院当上保安,后来发现这里人都挺好,待遇也不差,还能兼顾孩子,就一直干了下来。

胡晚柠现在只想查清事情,快步往档案室去,吴家文紧跟在后面。路过雷斌的办公室,他果然还在,吴家文招呼道:“雷子,干嘛呢?”

雷斌转过头,脸上像蒙了一层灰,就是那种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个表情做什么事情后,人脸上会留下的一种茫然感,看见是这两口子,知道他们散会后该去韩纪黎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不回家,到医院做什么?雷斌抿了一下干裂嘴唇问:“干嘛啊你俩,不回家造人,也加班?你们可是全精神科的希望,未来人类的存续还指望你们做贡献呢!”

吴家文真想上去给他两拳:“得得得,闭嘴吧你,别贫了,我们有事儿来的,你反正也加班,一块儿去看看吧。”

胡晚柠点点头:“是啊雷子,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看胡晚柠一脸严肃,雷斌感觉可能事情不妙,摘下手套跟着两人走了,层层通关校验身份挺耗费时间,不过也让雷斌有时间知道这两人火急火燎的来干嘛,听完心里也打起了鼓,因为所有修复项目中,“穴居”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很奇怪,这个名字让他莫名想到苏格拉底的洞穴比喻。

那这个叫“穴居”的灵魂社区会不会也是那样呢?社区的整体结构是在一个地穴中,那个叫孙景栋的人就是囚徒之一,他们自小呆在那里,被锁链束缚,不能转头,只能看面前洞壁上的影子。在他们后上方有一堆火,有一条横贯洞穴的小道,沿小道筑有一堵矮墙,如同木偶戏的屏风。有一些人,扛着各种器具走过墙后的小道,而火光则把透出墙的器具投影到囚徒面前的洞壁上,这些器具就是根据现实中的实物所做的模型。

囚徒自然地认为影子是惟一真实的事物,如果他们中的一个囚徒碰巧获释,转过头来看到了火光与物体,他最初会感到眩晕然后慢慢适应,走出洞穴,看到阳光下的真实世界,此时,他会意识到以前所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洞穴,而以前所认为的真实事物也只不过是影像而已。

这个时候,他有两种选择,返回洞穴,或者继续留在真实世界。或许有人会说,这还用选吗?出都出来了,谁还会回去啊?可事实是,那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而是关乎自身原有认知的完全颠覆,面对真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孙景栋会返回还是留下呢?

不对,不对,灵魂社区是基于真实的记忆而存在,虽然其中可能会包括一些类似梦里的场景,但矛盾点、或者说问题的原点一定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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