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茶泡饭是国木田先生请的。
啊,让我评价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就是很好的一个人啊。
小姐,你怎么生气了啊?
对不起,我没有再发好人卡啦!
认真思考一下……
嗯……
嗯……
嗯……
太宰先生啊,他总在乐此不疲地戏弄别人,无论是我还是国木田前辈,还有侦探社的大家,
但我却有时候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似乎是太宰先生与我们唯一的联系了。
明明他就在那,但就好像……就好像他把自己与世界隔开,然后放任自己,放任自己……
明明他就在那,明明就站在我们中间大声笑,但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就像阳光下斑斓却须臾破碎的泡沫。
咦,为什么给我纸?
我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对不起!
(下一页)
(空行)
太宰治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你不是要我评价他么?
太宰治是混蛋,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原因是因为戏弄我所以我才得出这样的评价?
不,这根本就不占比例。
太宰治是个混蛋并不是指他捉弄他人、玩世不恭什么的,跟他逗弄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是真的,真的认真从客观角度仔细列表分析,写报告书后得出的这个结论——太宰治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重点是无可救药,或者说他把自己的药丢了?
这么说吧,太宰治身上有种不由自主就被拉入黑暗的气质,跟他曾经是个黑手党没有关系,似乎是太宰治与生俱来天赋般一样的特性。
我不清楚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从污泥里走了出来,我也无意去探究他人的过去,但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像遵循命令一般活着无法死去,在无尽的黑夜里,有一点微弱的求生的光芒。
就友人或者搭档而言,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虽然我认为太宰治并没有真正的与侦探社的大家建立起实质性的羁绊。
表情太严肃吓到你了吗?抱歉。
我自知无法用我的认知去评判一个与我人身经历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我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件事情,目的,目标能让他活下来——不过那样他也不算是太宰治了。
抱歉打扰您这么长时间来听我讲话,按计划时间正好到了,再见。
嗯?
不用谢,我只是回答了你的疑问,表达我的看法而已。
再见,小姐。
(空白)
“众人的说法总是像罗马小路一般繁杂,却又不约而同的漫延至同一个音节,孤独。”
女人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停下了笔。
总要那么些人的眼睛极清澈干净,像是遥远雪山上天边倾落的池水。
“总归来说,太宰治将自己杀死并且埋葬在了过去,”女人接着继续写,“他不是为自己而活。”
摘自只有寥寥几页的笔记本——
让我看看啊——哦,你找到社长,要他来让我给你分析,太宰治这个人是吧?
你手上拿着将要属于我的东西。
诶,不是分析,是评价我眼中的太宰治?我可不会做这么简单无聊的事情!
啊——是那家店的限量版零食礼包和券!
名侦探我就勉强同意接下你的委托了!
不准笑!更不准在心里偷偷说我可爱!
让我想想怎么说啊。
——他不是一个孤独的人。
太宰治不存在寂寞的情感,也不是以一个完整的个体行走于世。
因为他将自己杀死在了过去,然后以还尚且可以运作的躯壳去容纳一个由承诺与规则,社会规则共同构造的残破灵魂。
太宰治不是为自己而活。
你是什么表情啊臭丫头,竟然没有理解乱步大人的话!
哼,我生气了,一百包零食都不理你的那种!
就你这智商,为他人做嫁衣你也只会傻乎乎的笑吧。
乱步大人说完了!
(截断)
“如果真要给太宰治这个人下定义的话,那就用几个短词与句子吧。”女人的笔不由得加重。
“笨拙与疯狂。”
“滑稽而胆小。”
“幼稚的混蛋。”
“独自去放逐。”
还有……女人不想写后面的文字了,似乎有些难以承受文字的重量。
“他冷静近乎无情地剖析着自己,然后终是走向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
“清醒而痛苦的活着不如欣喜去赴一场死亡之宴。”
摘自网站上的聊天记录——
我是在哪里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