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挤压七窍。

摘下耳罩和头罩，解开眼罩。

伏络窍眨了眨朦胧的眼睛，突然见光，刺激得难受。

相视59号，她也被拷在椅子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唯独牧亚没摘掉头罩，仍处在昏迷中。

这里空间狭小，上下左右六面发白的光墙。

除了三把椅子，和他们三人，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我们被绑架了？牧亚，醒醒！”

牧亚不做反应，59号说：“先不要叫她了。这里很奇怪，墙体是封闭的，但氧气浓度却意外地高。”

伏络窍挣了挣拷在背后的手：“星肢，帮我一下——星肢？算了，我自己来吧。”

双手向外努着力气，铁质的手铐慢慢变形，挣裂。

脱出手铐，手腕一圈血印，疼得厉害。

伏络窍也帮她们解开了手铐，摘下牧亚头上所有东西，怎么拍她都不醒。

59号扒开她的眼皮：“双眸失神，她不是睡着了，是特殊的药物所致，药效很长，必须要找到对应的解药。”

伏络窍摸遍了所有墙，找不到出口。

突然，白光一变，泛出煞红的光。

每面光墙中映出一只白色的乌鸦图案。

动画乌鸦张开嘴，以一种电子的声线问道：“欢迎进入白鸦地下基地缓冲测试区，恭喜您度过了长达七十天的长眠，以进行下一个测试项目。在开始下一个项目之前，我将为您阅读测试的注意事项……”

伏络窍愣住了：“什么情况？”

59用手捂住他的嘴：“等下，先听他说。”

乌鸦开始阅读注意事项：

一，测试项目中共有五道测试题，答对其中四道，即为测试通过；答对三道，将给予一次重新测试的机会；答对两道及以下，视为测试失败；根据白鸦测试政策相关条例，地下基地缓冲测试区测试失败者，将会给予您两种选择：安乐死，或为白鸦科研部门贡献自己的肉体，作为科研项目的实验对象。选择后者，将会为您和您的家人一笔不菲的财产。

二，五道测试题没有选项，需要答题者完整地叙述答案；测试没有时间限制，请在回答答案前说“回答问题”四字。

“如果您做好了测试准备，请回答——开始。”

光墙变回白色。

59号还捂着伏络窍的嘴，提醒道：“等下测试了，千万别说‘回答问题’这四个字。”

伏络窍乖巧地点点头。

59号松开手，纠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白鸦？”

“开始。”

伏络窍开始地猝不及防，59号没时间愣神，整理神经，面对测试。

光墙发出蓝光，乌鸦飞走，另一只乌鸦又飞来，叼来一个题板。

“测试开始，请看第一道题。”

——请回答您的身世。

伏络窍阅读题目：“那我就说了？”

“等一下。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来到这里参加测试的人，都应该是想要在白鸦组织内部得到晋升，加入这个地下基地。询问身世的题有对错，这可能是一道识别身份的题。你的身份肯定不行。”

伏络窍看向牧亚：“你刚刚说牧亚会长时间昏迷，会不会指的就是它说的七十天休眠？所以这道题本应该是测试牧亚的身世。”

“咱们想的一样，可你知道她的身世吗？”

伏络窍搓着手心，面向题板：“回答问题——我是白鸦武装部部长牧以蝉的女儿，我的母亲从小到大限制着我的任何事，从不让我离开方洞大厦，认识外面的世界。”

话落，乌鸦说道：“回答正确——下一道题。”

——检测出您的身体被改造过，请您回答左腿的型号。

59号迅速翻找回忆：“找到了，回答问题——型号LL1211。”

乌鸦的嘴巴迟迟没有反应。

煞黄的双眼裂开紫黑色的沟壑。

沟壑静止，如怼在脸上的枪管，吮吸生命。

伏络窍的呼吸恰似停滞。

他十分确信59号的答案，但实在搞不懂乌鸦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反应。

乌鸦突然扯开大嘴，发出刺耳的叫声：“回答错误！”

59从惊讶中找回理智：“不可能，这不可能。”

伏络窍也慌了，随意猜疑，试图找出合理的答案：“会不会记错了？记反了？或者型号没记全？不会——59，你的记忆力没有出现故障吧？”

59号身体一抖，她从未如此激动过：“不可能，不可能有问题啊。”

乌鸦不等他们讨论出结果，直接搬出了下一题：“下一道题。”

——请回答两个与敌对组织食月鹰有关的人。

伏络窍安抚59号：“这可能不是你的问题，很可能是他们标错型号了。别想了，先思考下一题。已经错了一道，不能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