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负荆请罪的呢?”
她此时心中尽是自责,反倒没有了多少悲戚,起码比起乐儿,桓渊还有一线希望。
只要将别瑶找回来,让她救醒桓渊,就好……
她回过头,目光凌厉看向荆风:“别瑶本该在看顾你,人呢?”
荆风闻言,挣扎着跪下:“别瑶逃了!”
“逃了?什么意思?”程相欢起身,缓步走到荆风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最好直接跟我说实话。我可以救你,自然也可以杀你,懂吗?”
荆风双臂都被捆着,十分艰难地向程相欢拜下磕了个头,随后冷静道:
“从恩人救起我的那一刻起,荆风的命就是恩人的了。我若有半句谎话,任由恩人生杀处置。”
她直起腰,抬起头,仰视着程相欢,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挚,恍惚间让程相欢想起了乐儿。
“今日,恩人与王爷等人出府后,别瑶如往常一样为我端来汤药。”
“但今晚的汤药味道十分奇怪,很像我在凉州时用来捕猎的蒙汗药,只需要半包就能迷晕一头老虎。”
“我察觉到不对,假装喝下,等别瑶出门后全数吐了出来。然后从窗户跳出,偷偷跟随着她。”
“她先潜到卧雪阁,在香炉中点了什么,味道很熟悉,但我叫不上来。”
程相欢瞳孔收缩,看向案前的一盏铜制香炉。
因为身上沾有乐儿的血,她的鼻息之间也满是血腥味,从而忽略了卧雪阁中的气味。
她沉下心,仔细去辨别所嗅到的所有气味。
渐渐的,一股幽幽异香被从血味中提取出来。
她闭了闭眼,一阵绝望混杂着懊悔将她淹没。
长夜,长夜,漫漫长夜不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