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墙面,划着一道道横线。
每过一夜,她就会用石子划一道横线。
柳香凝的视线从墙面转移到他不带一丝情绪的脸庞,又垂眸看了眼衣裙凌乱堕落萎靡的自己,深深的自卑笼罩在心头。
她的情绪转变没有逃过魏凌意的眼睛,在她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柳香凝眼眶一红,泪水滴在他的手背。
滚烫的泪水打动不了男人的铁石心肠。
他就这样全过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一个字。
男人无情离去,牢房陷入可怕的沉静。
无边的空虚向她袭来,她撑着身子,脚步虚软走到墙边,捡起那块石头划了一道横线。
她摸着一道道横线,不知疲惫数了又数,数到最后她靠墙坐下,将脸埋在双腿间,克制着低声啜泣。
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只要让她离开冷冰冰,空荡荡的四方牢笼,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永远待在男人身边。
不管男人愿不愿意听,她今晚也要把这些话说给他听,也许他一个高兴就放她出去了。
柳香凝开始无比期盼夜晚到来,可是她注定要失落了。
接连十几日夜晚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迟钝的想,也许他有事要忙,或者他再过一会儿就来了。
明亮的光线出现在窗外,柳香凝僵硬手脚往后退,背靠着围栏,望着光线来源,如果他想要驯服她,那么他成功了。
接连两夜男人没有出现,第三个夜晚,魏凌意抬脚进了牢房,下一秒她就如花蝴蝶扑了过去。
柳香凝紧紧搂住他的腰,想要说她再也不逃。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她怕了,怕他听完没有反应,或者愤然离去,再不回来。
她像个懦夫,没有勇气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个认知让她无法接受,紧接着男人探究的目光,盯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角落。
柳香凝挨着他,任由他打量。
良晌,他收回视线,搭在她肩膀的手,改为往里探。
许是她的乖巧取悦了他,他难得主动握着她的后颈,扣住她的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他迈开长腿,跨出牢房。
走了两步,他鬼使神差回头,隔着围栏看向她。
她像是跌落在淤泥里的玩偶,带着破碎感,浓浓的依赖,一瞬不瞬望着他。
见他停住脚步,她小脸难掩欣喜,裸露的小腿线条紧绷。
他的视线在她小腿多停留了几秒,最初他是想要打断她的腿,把她关进屋子里。
可是他不忍心动手,决定将她困死在牢房,做他一个人的囚徒。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心软,现在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七郎......”
长时间不说话,吐字不清晰,不如往昔悦耳。
“我再也不逃了。”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哀求道:“我错了。”
说罢,她焦灼紧张咬着嘴唇,无比惊恐不安攥着身子底下的稻草。
魏凌意打量了她许久:“你应知道,我是要关你一辈子的。”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难掩失望,没有再为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