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去而复返,打开牢门。
几个衙役冲进来,架住她的胳膊。
“你做什么,我不吃,你放开我!”
“唔......”
一碗米粥灌了半碗,衙役心满意足挥挥手,两个衙役松开禁锢,柳香凝虚弱倒在肮脏污秽的地面。
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沾了几粒米,领口大片粘腻污渍。过了好一会儿,她无助曲起双腿,默默流泪。
直到双腿冻得麻木,她挣扎回到稻草堆,望着狭小的窗口默默发呆。
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三日清晨,听到脚步声,柳香凝惨白的小脸贴上围栏,沙哑的嗓音:“你帮我叫魏凌意过来好不好。”
衙役不语,柳香凝凄惨一笑:“他是要逼死我啊,好,那就死吧,一起死。”
双颊肿成馒头的春琴摇了摇头,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衙役的束缚,趴在围栏上,充满生的渴望,祈求的眼神望着她。
那一刻,罪恶感化作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扎在柳香凝绝望的心脏。
大滴泪水顺着她的眼眶滑落。
她双手撑地,低声道:“告诉魏凌意,我错了。”
魏凌意是傍晚时分过来的。
他拿着油灯,俊脸半黑半暗。
牢房开锁的声音传来,他提腿进了牢房,黑眸幽深凝视着她,然后对她勾勾手指。
柳香凝像是受惊的小雌兽,哆嗦着手脚,主动走到他身边。
他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她脸上的污渍,不甚满意收了动作,改为擒住她的下巴。
冰凉的吻落在她的唇畔,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袭来,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他的掌心突然锢住她的腰身,手指挑住她的腰带,轻轻拽了拽。
柳香凝闭上眼眸,乖顺解开。
他鼓励似的吻了吻她的眉心,拥带着她往后退。
无边的惊惧,狂风骤雨席卷她的心头。
她慌张侧开脸,却见他顿了顿,毫不犹豫准备抽身离去。
柳香凝心底一紧,跌跌撞撞扑向他。
一晌贪欢,他神色懒散,衣衫整洁站起身,往后退。
柳香凝如遭电击,觳觫不已。
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天亮了,柳香凝跪在围栏处。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透过狭窄窗户折射在她后背,照的她浑身发热了,她反应过来,庆幸松了口气,软坐在地。
衙役端着饭菜,放到她脚边。
柳香凝拿起馒头,机械性咀嚼。
吃完了馒头,衙役把剩下的饭菜端走。
衙役走后,柳香凝捡起碎石子,在地上画了一间屋子,一口井,又添了好些花草。
画完了抹掉,重新画,反反复复。
夜色降临,魏凌意拿着油灯踏进牢狱,居高临下睥着她。
柳香凝仰着脸,求助般的目光望着他。
男人眉梢一挑,转身要走。
柳香凝撑着围栏站起来,从身后拥住他,将脸贴近他的后背。
“我错了。”
男人转回来,目光放肆落在她的某处。
柳香凝鼻子一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一连好几日,魏凌意都不曾与她多说一句。
做完就走,不带停留。
有时候柳香凝在想,是不是从此以后都要像狗一样,依附他生存,直到他腻了,把她抛在这里自生自灭。
想想就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