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提起惊堂木重重地拍在案上。
“白儒,你有何证据,敢诬陷先帝。”
“罪民绝无虚言,周大人临终前,唯先帝探视之,令罪民打开牢门,屏退众卒。”
曹辉心中有了打算,轻声问道:“本官问你,周大人如何死的?”
“死于剧毒。”
“你可亲眼看见是先帝下毒?”
“没,没有。”
“是先帝刚走,周大人便毒发身亡,还是先帝走后不久,周大人便中毒身亡。”
白儒回忆起那夜,忐忑地回道:“是先帝走后不久。”
曹辉拿起惊堂木再次重重拍响。
“既是先帝走后不久,周让才中毒身亡,你有何证据指证是先帝下得毒?”
吓得白儒哆哆嗦嗦地回道:“罪民,罪民没有证据。”
曹辉看向文武百官再问道:“众位同僚,你们可有证据?”
“下官无证据。”
众人皆起身拱手行礼回复忠良侯。
“齐大人,你还有证据吗?”
“下官无话可说。”
齐鸣也并非一定要揪着此事不放,如今只要将皇室身份公布于众,已达目的。
周康冷冷地说道:“众卿既无证据,那朕倒是有个证据。”
众人吃惊地看向皇帝,此事已了,不知为何还要纠缠不清。
在周康看来,先帝弑君之嫌疑,一日不除便终生难安,必会有人再以此掀风作浪。
“来人,请玄策大师上堂。”
“喏!”
安常侍奉旨宣告道:“传玄策大师上堂觐见。”
赵屈陪伴着玄策,从后殿绕到前堂,听到号令后,随即请玄策上堂。
“玄策大师,请。”
“有劳赵大总管。”
许游看着玄策上堂,眼中藏有不尽的敌意。
齐鸣惊讶地看向玄策,不知为何他要投靠皇帝。
大堂之上,唯有谢端双眼含泪,使尽全身力气站起身,睁大眼睛看着故人。
“阿弥陀佛!老衲拜见陛下,拜见皇后,拜见曹大人。”
“免礼平身。”
“谢陛下!”
曹辉可担待不起玄策的行礼,急忙起身,走到玄策身前,恭敬地行个礼。
“曹辉见过玄策大师。”
“阿弥陀佛!”
谢端紧张地问道:“你是周俊周将军,你没死,你没死。”
在场的人震惊地看向玄策,就连曹辉都不知玄策的身份,只知道先帝很尊敬他。
玄策看向往昔的故友,微微一笑。
“谢施主,老衲已出家,法号玄策。”
“玄策,周让之死,定与先帝无关,你节哀!”
谢端知道玄策若是袒护齐鸣,那陛下之皇位难保。
玄策看向皇帝说道:“我儿周让之死与先帝有关,但他死得不冤。”
这下大堂之外,议论纷纷。
“玄策大师居然是周让之父?”
“齐鸣岂不是玄策大师之孙!”
“这亲爷孙哪有对立之理。”
“传言当年的周俊将军可是勇冠三军。”
“若是先帝真是凶手,这皇位哪轮到当今这位。”
谢端急忙解释道:“周俊,先帝是你的亲侄儿,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谢大人,老衲相信先帝,周让是为忠义而死,是为保全先帝而死,不冤。”
刘禅摸了摸胡须,噗嗤一笑,看向玄策说道:“周将军,别来无恙。”
“刘施主,数十年明哲保身,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刘禅笑着点点头,没错,他就是在等这一天,幸好他还在。
若是今日玄策站在齐鸣的那边,他定会不念旧情。
“景帝遗旨。”
众人看着刘禅手中的遗旨,纷纷跪下。
“诏曰,追封周达为太子,立谢安华为太子妃,其遗腹子若为男则立太孙继大统,若为女则立周让为继太孙,由周俊辅政。”
谢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时老泪纵横。
“原来这道遗旨在你这里。”
当年若是有这道遗旨,定会拼了命也要救出妹妹。
刘禅看出谢老的悔恨,解释道:“威帝早已把持朝政,即使起兵也无济于事。”
“我不甘心!不甘心让她困死于宫中。”
谢端情绪激动,竟有些站不稳,幸好谢春及时扶住自己的祖父。
玄策能接受自己的儿子为先帝而死,齐鸣却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凭什么他的父亲就该死,凭什么他尚未出生就没有父亲。
冲到玄策身前,一把推开他,指着他问道:“为什么?”
刘禅将玄策挡到身后,替他回道:“周让查了不该查的事,他不死,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