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曹辉查办此案时,发现诸多不可理解之事,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为先帝开脱。
凝视着姜氏再问道:“你如何得知?”
“草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草民原是谢后宫中的侍女,当年谢后邀威帝到明华殿共膳,饮酒后而毒发。”
以谢福之手段,曹辉不相信明华殿中还留有活口。
怀疑道:“若真是如此,你岂能活命?”
“威帝与谢后中毒后,先帝带着谢福闯进明华殿,谢福见人便杀,草民身中一剑,装死逃过一劫。”
姜氏说完,将胸前衣领稍微扒开,能够清晰地让人看见愈合的伤口。
“你是否只见到威帝与谢后中毒,却未见到威帝驾崩?”
姜氏抬头回道:“是。”
“你是否只见到先帝带着谢福闯进明华殿,谢福持剑屠杀内侍与侍女?”
姜氏再次回道:“是。”
曹辉老谋深算,笑着说道:“如此说来,你未曾见过先帝杀害威帝?”
姜氏有些紧张地回道:“是。”
曹辉提起惊堂木,大声说道:“威帝未亡,先帝未杀,你何来亲眼所见?”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不敢冤枉。”
许游气得指着曹辉说道:“威帝当夜暴毙,先帝屠杀明华殿众人,这难道毫无关系吗?”
“威帝与谢后同时中毒,你有何证据说是先帝下的毒,谢福屠杀明华殿众人,你又有何证据说是先帝指使。”
“姜氏之言妇孺皆知,曹大人你又有何证据说她不能为证。”
曹辉起身看向许游回道:“姜氏并非亲眼所见,先帝弑父,不足以定罪。”
“哼!”
许游冷哼一声,看着刘禅说道:“刘夫子,该您评个公道了。”
“启禀陛下!老臣不知此事,只是保管了一道威帝的遗旨。”
刘禅从闭目养神中,缓缓睁开双眼,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许游气急败坏地骂道:“刘禅,你睁眼说瞎话,岂会不知此事。”
周康看着刘禅手中的遗旨,吩咐道:“来人,将遗旨呈上来。”
“喏!”
安常侍走下去将刘禅手中的遗旨接过来,然后再转身呈到皇帝手中。
刘禅不急不躁地说道:“当年威帝突然要改立太子,写完诏书后还未盖玺,便被谢后请去明华殿。”
许游指着刘禅问道:“威帝既然要改立太子,为何还会再去明华殿?”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谢后当年只说了这一句,威帝便随之而去。”
许游冷笑道:“传言先帝乃是谢后与周达之遗腹子,刘禅你不会不知吧!”
“谢后生下先帝后,二十年不曾相见,一直深居简出,礼佛终生。”
想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刘禅深感惋惜。
谢端擦掉眼角的泪水,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先帝正是周达之子。”
这一句话将周康惊得站起身,错愕不已地看着谢端。
“陛下!谢家欠周达太多太多,当年若不是我父之阻拦,他岂会命丧白马寺。”
谢端不想再隐瞒下去,得让先帝,让当今皇帝,认祖归宗,不可继续认贼作父。
许游哈哈大笑道:“老天有眼啊!谢后以身作饵,与先帝毒杀威帝,便是要为周达报仇。”
如此说来,曹辉那些不能理解之事,已然想通,只有这个解释,才是人之常情。
对着许游训斥道:“许游你哪只眼睛看见谢后与先帝毒杀威帝,要报仇难道谢后一个人不行吗?”
“曹辉你这是胡搅蛮缠。”
“本官胡搅蛮缠,我看你才是丧心病狂,谢后有恩于谢福,谢福难道不能是受谢后指使吗?”
“岂有此理,刘禅人证物证俱在,曹辉你想狡辩什么。”
刘禅急忙拱手行礼道:“陛下!老臣可没说先帝弑君,对此事一概不知。”
许游听着刘禅的话,脸都气黑了,鄙视道:“威帝既已改立太子,那先帝登基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周康将威帝之遗旨扔到许游的身上,笑着说道:“名正言顺的周敢不是被你杀了吗?”
“你…”
许游无言以对,不知如何作答。
曹辉趁机敲响惊堂木,大声说道:“先帝弑君,并无实据,此案到此为止。”
“曹大人,且慢,先帝一案暂可搁置,周让周大人一案,下官有话要说。”
“齐大人,你有何可说的?”
“周让乃是下官之生父,身为人子,不得不将其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这一句话比谢端所言更令人震惊不已,若是齐鸣真是皇室之后,那皇位之上又多了个人选。
周康不敢相信,齐鸣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向天下公布他的皇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