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箍住,心跳迅速加快了一些。
他没有直接否认,而是抬头露出一脸疑惑,开口道:
“校尉,属下是和钟屯长一同杀了那个太平教妖人,您说的这个……”
杜陵呵呵一笑,右手屈起两指点了点桌子,开口道:“认了吧,陈凡,你的事发了。”
陈凡脸上那半疑惑半讨好的笑意渐渐敛去一些,他用力思考了半天,无奈道:
“校尉,您这话真是说的属下莫名其妙,属下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事情,再说了,钟屯长修为高深,属下怎么也不可能打得过……”
“你打不过吗?”
杜陵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手,门口顿时有人送来三把刀,正是陈凡的那三把。
陈凡感觉到一些紧张,下意识绷紧了全身肌肉。
“陈凡,你过来。”
杜陵站起身来,走到那三把刀前,啧啧称赞两句。
“就是在许都,使这么多兵器的人都在少数,常言道兵器越多活儿越杂,你的本事想来多变得很,寻常内力境,估计是真制不住你。”
“校尉大人过奖了……”
“不过奖,陈凡啊,你知道吗?当今天下,河北重家室,江东重兵马,可曹司空帐下半片中原,却只重人才。”
他抬起手,双手在身前悠哉垂落,问道:“你觉得你算人才吗?”
“属下……”
“你不必过谦,当然算,有才之人就是人才,管你是文韬武略,有一技之长,有人能用得上,那就是人才。
“你确实有一手,查案的本事天底下难有那么厉害的,可是你也别太小觑天下人了,你会查案,别人不会,别人会的,你会吗?”
杜陵拿起那把长刀,双手毫不费力地把刀刃抽出,仔细观看着刀锋上的痕迹。
陈凡的刀经过几次大战之后,已经变得到处都是豁口,也远不如刚发下来时那般锋利。
“下去吧。”
杜陵没有抬头,对面拿刀的卫士便把刀和刀鞘放到一旁桌案上,一拱手,退了下去。
“这刀不错,咱们鹰扬卫的刀都很好,就算在司空大人麾下诸军当中,也能算得上吃得好吃得饱的一支人马。”
杜陵哼哼笑了两声,然后把刀直接递给了陈凡。
陈凡双眼发直,却不知道接过来还是不接,也不知道这杜陵到底是要他做什么。
“朱沐阳,你应该认识吧?”
见陈凡不接刀,杜陵眼中很明显多出一些欣慰,随手把刀放到一旁。
“朱军侯,属下知道。”
“他这人,打小就喜欢看些仔细东西,花花草草的纹路,动物身上的皮毛……长大了,就特别会勘验伤口,尤其是刀伤。”
杜陵笑着解释了一通,给陈凡吓出一后背汗水。
他当时只想着这时代又没有法医,钟诚和周浦的尸体失踪了不利于他编瞎话,便没有处理尸体。
谁知道那不声不响的朱沐阳,竟然能当一个法医用?
“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
杜陵拿手指头在半空比划了比划,“背心到胸口,脖子,两刀,一刀比一刀狠毒,呵呵……”
陈凡的精神原本就被压抑到了极致,他慢慢抬起头,稍显苍白的嘴巴颤抖着,不知是该先认错还是先求活命。
“还没完呢,后面又是一个什长,一个普通卫士?哦对,还有秦驰。
“陈屯长,你下刀太有特点了,他说下次鹰扬卫再死人,他仅仅看一眼现场就能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杜陵笑呵呵问道:“还有没有他没查出来的尸体?”
这一刻,陈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朱沐阳总是对自己那么冷淡,那么阴阳怪气,好像有很大的仇怨一样。
或许在朱沐阳看来,自己就是一个杀了许多自己人,还靠着溜须拍马混上高位的无耻小人。
陈凡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没了……”
“没了,我猜应该也是,大家都是同袍,有几个仇人正常,全都是仇人,那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重新坐回主座,眸子中再一次带上了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漠然。
“吴候提醒得很正确,可是你撒谎惯了,呵呵……”
陈凡闭上眼睛,流出几滴泪水。
完了,全完了。
他开口道:“校尉,您问吧,我全说实话。”
所有的牌都在杜陵那里,他连打牌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寄希望于坦白从宽真的能让杜陵略微同情他一些,留他一条命。
“所以,你杀了钟诚,也杀了周浦?”
“不错,我杀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杀钟诚啊?”
杜陵有些不解,他疑惑地看着陈凡。
陈凡嘴巴有些呶起,像是忍着哭一样开口道:“校尉,您有所不知。
“钟诚在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