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过去了。”
澹台瑜闻言才优哉游哉地欣赏山间美景,又进了几块糕点喝了两杯梨汁。
“小姐,我们出来有好一会儿了,免得将军和少爷待会找不见人,心急地满寺庙的找您,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坐坐就回去。”
“良辰美景奈何天,何必着急回去呢。”忽然之间,熟悉的声音从凉亭另一边传了过来。
澹台瑜转身循声望去,果然来人是五皇子。
“五皇子向来孝顺,才安顿下怎的不向贵妃娘娘问安,这就有闲情雅致溜出来了。”澹台瑜语气轻快却夹杂着一丝促狭,打趣道。
近一年多以来,三皇子已出宫建府,每逢休沐日去侯府或将军府找他们玩更便利些。
可五皇子甚少出现在他们的玩乐场合,多数时间是在宫中陪着母妃抄经。
“你还不了解我么,我自然也和阿瑜一样,是个惯会躲懒的。一院子的侍从来来回回地搬东西,听着人头痛,还不得溜之大吉。”
墨清泊有意忽略掉她语气里的促狭,这小丫头的语气,横听竖听都像是在捻酸吃醋。
皇兄出宫建府,母妃一人留在宫中,他生为人子,自是要多陪陪母妃。
墨清泊不等人招呼就坐在了澹台瑜对面,顺手拿起糕点吃了一口,直夸清甜,又使了眼色给方才起身站到一侧的袖月。
袖月知趣地退到了亭子外边。
澹台瑜见他大喇喇地坐着,还惬意地吃着糕点,心中蹿起的无名火苗灭了大半。算了,看在他也喜欢吃梨糕英雄所见略同的份上,原谅他了。
“好久没摸箫了,吃了小姐的糕点,我为小姐奏一曲抵债如何?”
墨清泊擦拭了手,说话间便拿起玉箫凭栏吹起了《琼林佩影曲》。
山间鸟鸣与空灵箫声相得益彰,听得澹台瑜恍如坠入云端,如痴如醉。
她只觉天边流云都浮在自己脚下,而她一伸手,仿佛就可以触碰到墨清泊那堪比白玉的修长的手。
“喂,哪有你这样的人。”
一曲罢了,墨清泊回到石桌前,瞧见的是眼前人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便弯起食指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我诚心诚意地为你奏曲,别人想听还没机会呢。你倒好,不想听就不想听了,怎的还神游物外?”
澹台瑜这才回过神来,心虚地摸摸自己的额头,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要我说,你哪有诚心实意的样子,每次都是这首曲子,不知在多少人面前吹奏过了,一点新意都没有,人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我看袖月都能吹上一曲。是吧,袖月。”说着她冲袖月眨眨眼。
袖月:……
“这首曲子因你得名,自然只属于你,旁人听都没机会。”墨清泊语气热切,言外之意是只为她一人吹奏。
澹台瑜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又想起方才神游太虚时的幻象,脸颊飞过两抹红晕,“我不理你了。”说罢便气鼓鼓地拎起衣裙跑开了。
墨清泊差了她几步缀在后面。
袖月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样子捂住嘴嗤笑,她早就觉得五皇子和自家小姐之间的关系不寻常了。
一股脑儿跑到露台边的巨石旁,澹台瑜这才停下脚步,俯瞰着山脚连绵的屋舍,反复咀嚼墨清泊方才的话。
她虽情事未通,却从墨清泊大胆的话语中嗅出了暧昧的气息。他是心悦她的。那她呢,也一样吗?诚然,她觉得五皇子与她性情契合,自进学以来他俩因躲懒同在一处的时间都比得上她和自家弟弟在一块的时间长短了,称得上日久生情。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几息之后,墨清泊已来到她的身后。
听到声响,她转过身来,只见墨清泊转动手中玉箫,衣袂飘飘。
见她转过身来,墨清泊才挪步上前。
“阿瑜,我心悦于你。”墨清泊一改往日的不羁散漫,满眼郑重。
“嗯。”澹台瑜不知如何回应,只点了点头。
“所以,你呢。”墨清泊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这里,也有我吗?”
澹台瑜由着他执起自己的手,一时无话。
在墨清泊的眼神因为久久没得到回应而逐渐黯淡后,她一字一句地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眼中懵懂的情愫似水,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阿瑜……”墨清泊听到她的回应,黯淡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唤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