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兮预料到沈凭澜会问她关于贺昭找她的事，答得从容：“他来找我，说是在下个月要回趟徐国，让我有事可以去找他。”

沈凭澜点点头：“他喜欢你。”

“也许吧。”顾盼兮笑笑，“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虽然平时热爱四处留情，但其实心里一直放着个我也说不定。”

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以一种十分平静的态度说出事实，沈凭澜觉得莫名的舒服。

“说到贺昭，”顾盼兮顿了顿，“徐国的慧贵妃，也就是贺昭的母妃，生了个小公主，这事你知道吗？”

沈凭澜无声一笑：“不知道。”

顾盼兮还想继续问，但很快又想到自己父皇中毒的事毫无进展：“沈凭澜，你之前派去皇宫查我父皇中毒原因的人，有传出什么消息吗？”

“前天听湛卢汇报了，说是抓了个御膳房的小太监，还在审，怎么了？”沈凭澜答道。

“一个？”顾盼兮抬起头，“只有一个吗？”

怎么和她从母后那了解到的不一样？

“怎么？”沈凭澜问。

顾盼兮皱着眉头：

“遇见贺昭那天，早些时候我去见过我母后。问到查这些事的时候，她跟我说皇兄那里断断续续有查出来可疑的人，不过都是没审出来什么就畏罪自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发觉事情可能有点不对。

湛卢负责与派出去的人对接，传来的信息不会有错。

平远侯府的人在皇宫盯了将近三个月，东宫有任何动静，他们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发现平远侯府得到的消息和太子给出的内容不一致，沈凭澜当晚就派湛卢将安插在皇宫里的几个暗卫召了回来当面询问。

那几个暗卫抵达侯府时已是深夜，沈凭澜没有叫醒熟睡的顾盼兮，为她盖好被子后便去了书房。

候在书房的几人见了沈凭澜便要行礼，沈凭澜摆摆手：“说事情。”

领头的暗卫上前抱了抱拳，说道：

“回世子，按您的吩咐，属下六人这段时间一直分别守在东宫、福宁殿附近，每日另有两人四处寻访，调查来往行人。除了三天前抓到的那名小太监之外，暂时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也没在东宫见到太子抓捕或处死什么人。”

“前几日抓到的那个人呢？是怎么回事？”沈凭澜一边思考一边问道。

“那个小太监是在向皇上寝宫的香炉里加香料时被我们的人发现的，他是御膳房里打杂的小太监，借着为皇上送午膳的机会溜进了皇上的寝宫，拿了一包丁香想偷偷放进去。”

“丁香？”顾盼兮一大早就被沈凭澜折腾醒，便问起昨天暗卫回府汇报消息的事。

一听说那个小太监大费周章地溜到父皇身边却只是为了往香炉里放一包寻常的香料，一时既惊讶又不解。

沈凭澜将她拉回被子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好闻的香气，道：

“那包丁香也查过了，就是一包正常的香料，没有添加什么有毒的东西，甚至品质还属于上乘。”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

顾盼兮躲了躲沈凭澜不安分的手，

“就算只是一包普通的香料，私自给皇帝用也是大罪。那小太监能进御膳房，肯定不是第一天进皇宫，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审了几天了，也承认了自己确实是被人收买。”沈凭澜轻轻摁住顾盼兮的手，又翻身将她压住，才继续说：

“半个月前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要他买一包丁香放进皇帝的香炉，别的什么也不用做。还答应他，事成之后再给他二百两。”

“那个女子呢？查到是谁了吗？”

“没有。当时只有那个太监和她两个人，除了那个太监之外没有别人见过她，派去的人也查了其他的宫女，都不符合那个太监描述的女人的样子。”

沈凭澜说着，吻了吻顾盼兮小巧精致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