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便不娶,我冷小容不指着男人活。”
邹子明急了:“我不放你出城,你哪里都别想去!”
冷小容回身,挑衅般的看着邹子明:“噢?大人是要下一个通缉令,让城门口的人查我?”
邹子明狠了狠心,愤道:“钰王万千嘱咐让我看紧你。你若是执意不听劝,邹某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反正小容的名声,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多一道通缉令又何妨?总好过你埋骨异乡!”
“你……”冷小容气急了,大步朝前走去,走得远了才朝邹子明勾了勾手:“邹大人只管试试,看是你的通缉令下得快,还是我冷小容跑得快!”
说罢身形一闪便隐进了巷子里,邹子明再想追已来不及。
看她那架势,是不做任何准备直接出城,如此一来,通缉令再快也快不过她奋不顾身!
石头也急了,埋怨起邹子明来:“大人!您看您办得这叫什么事,本来可以让冷姑娘回钰王府收拾收拾东西,带够了盘缠再走的,您看现在……”
“还不都是你纵她去的,没有那张地图,她还能翻了天?看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石头当即,肠
子都悔青了。
邹子明还啰啰嗦嗦的训斥道:“她一个女儿家,就算再聪明,武功再好,如何叫人放心得下?万一遇上个……唉……她不醒事也就罢了,你还能不分轻重?”
石头把头缩进脖子里,不敢吱声。
邹子明踱着步子,急思道:“你家王爷去西域,怕是舍不得把小鹩子带在身边受苦吧?”
石头摸不着头脑,如实点头道:“嗯,我养着呢,怎么了?”
“你即刻回府去,让它去城外寻她,让她去李家庄庄口的茶铺拿盘缠。”
“啊?”
“啊什么啊,快去啊!钰王的鸟这么机灵,你还怕丢了不成!”
冷小容走的时候,除了一张琴和一张羊皮图纸以外,便再没有什么了。
她随意找了家当铺,取下仅有的几件首饰,全都典卖成了现银。
出城去,在驿站挑了匹快马,挥了鞭子便往西域的方向去了。
穆泷月画的地图画得是十分的草,大概描了个轮廓,有些小岔路,根本不知该往哪走。
于是免不得下马来问过路人,一边说自己是去西域的,一边捡起枝丫在地上比划。
旁人对西域,是闻之色变,纷纷劝她别去。
苦
口婆心,口说都说干了,也说不动分,才摇头叹脑地给她指路。
如此边问边骑马,行进大半天,马都累了,她才放肯稍事休息。
按理来说,马儿走到哪里,哪里的鸟便会惊起飞去。
可冷小容总觉得天上有只鸟儿一直盘旋在上空,根本不怕马,跟了有好一阵子了。
她抬头一看究竟,那鸟儿竟笔直的俯冲下来,夕阳西斜,洒在它漆黑的羽毛上,像披了一层铠甲。
它落在她肩头,挥翅抖落万千华光,歪着脑袋看她:“冷小结巴,小结巴……”
小鹩子!
照理说,这一大一小,水火不容。一见面应立马和它掐起来,可现在非但不想揍它,还想如视珍宝般,把它捧在手里。
仿佛一切能和穆泷月沾边的东西,都变得温暖亲切。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你怎么没跟着你家主子去西域。”
小鹩子提起它那小小的爪子,狠狠的在冷小容的肩膀上踩来踩去:“他不许,他不许!他关我!关我!”
“那你现在怎么能出来?”
“石头,石头。”
冷小容点点头,顺着它的羽毛抚了抚,它便委屈极了,把小脑袋靠在她掌心蹭了
蹭。
“那你该回去了,偷偷飞出来要急坏了石大夫。石大夫胆小,你莫要吓他。”
小鹩子一听要赶它回去,立马不乐意了,凶巴巴地炸起羽毛:“交易,交易!”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养出来的鸟,一副很懂生意的样子,冷小容摆摆头:“说吧,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李家庄!李家庄!”
喝!口气不小啊,一只鸟开口就是一个庄?冷小容狐疑的看了它一眼。
它又道:“的茶铺,茶铺。”
“切!”冷小容一拉缰绳飞似的跑了出去。
小鹩子急了,扇扇翅膀追了上去,在她耳边叫嚷:“有盘缠,有盘缠!”
“吁!”冷又把马拉停,整条路上安安静静的,她斜着眼睛睇视它:“你是说,李家庄的茶铺给我备了盘缠?邹子明备的?”
小鹩子雀跃的跳来跳去,它从来不知道冷小容能那么聪明!
冷小容斥了它一句:“叫我冷小结巴……我看你才是头号结巴。好好一句话,非要分成几段才说得清。上马吧,李家庄就在前头不远。”
于是,萧瑟黯然的小路上便出现了这样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