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马车夫,坐马车自然难以赶路。
他卸掉马车,骑上快马,继续行路。
骑马自然不如坐车闲适,可又有另外一番乐趣,那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奔,或走马观四下一览无余的风景。
……
到了。
“王先生可在家?”
书生道:“先生近几日一直在家,公子快请进!”
书生继续道:“公子怎么今日骑马来此?此马无鞍,莫不是路上遭遇了敌手?”
“你倒是有几分聪明——王先生现在何处?”
“先生还在房中。”
“快,有要紧事。”
“先生,先生,赵公子来了!”书生进门去房间里叫,他也跟着进去。
王先生在房内答道:“赵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江湖人醉心于武术者甚众,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功力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有一就一定有二,武术没有三六九等,区别只在于练武者个人的功底不同,悟性不同罢了。
强的不是武术,强的都是人。
既然要排行,就免不了有痴迷于天下至尊之位者;可往往贪心者,都是功底不实,悟性不高的江湖鬼才。
曾有一个用毒精良之至,且懂得巫术之人,此人创造附身术,利用某种毒药将人催眠,甚至利用某种可怕的附身术,附身于人,阴险至极,为天下人所惧怕,更为天下人所不耻。
王先生精通毒理。曾与李大师切磋,平手而已。
在刺伤晓枫的刀上是有毒的,以至于他百天之内无法痊愈。
他拿出当时受伤出血时用的纱布,准备让王先生测验一番。
他来到了王先生的隐居小屋。
书生回屋去叫先生了。
王先生走了出来。
“先生!自上次一别,已有三五年,先生别来无恙!”
“赵公子!公子请坐!”王先生叫书生倒茶,“为公子沏一壶上好的大补茶来。”
王先生继续说道:“公子伤势痊愈了?”
“已经几乎痊愈,多谢先生挂记!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我受伤的事情。”
“是陈妈妈托人来问药,他早就得知此事,只是山中最近手头有些事情,难以脱身……”
原来他的药是王先生配的。
那,为什么陈妈妈不告诉呢——也许是妈妈事务繁忙,没有说罢了……不,陈妈妈根本不认识王先生,他根本不是王先生!
大补茶端了上来。
他喝了一口这茶。
茶香。
茶甘。
茶爽。
茶中自有小天地。
只可惜,这书生沏茶的功夫,实在太粗糙。
明显,这书生根本不是真的!
他哪里还敢咽下此茶,一口吐出,茶中已经开始泛出毒汁!
“你是谁?”他问那书生。
书生一看,鬼魅般一笑,嗖嗖地隐去了。
他再看王先生,哪里还有什么王先生!
屋子的门已经突然关上。窗户也被掩住。
屋内的灯火嗖地一声熄灭了!
一片漆黑。
四下里突然如死寂一般……
进到里屋,幽幽的亮光里,发现床上有一副白骨。
那散架的白骨后面,幽幽地游出一个人。
看身材,是一个女人。
只看得到身影,却看不清脸。
“王先生已经遇害了,对吗?!”(王先生已经遇害,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那影中的女人形如鬼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屋中如死寂一般,只有晓枫说话时声音回荡。
屋中突然变得寒冷彻骨。
那鬼魅一般的黑影幽幽地游动,跳到了地上。
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离他仅仅是三尺而已。
他闻到一股女人用的香袋的味道。
就凭这一点,他断定,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虽然晓枫没有见过鬼,但是他非常熟悉人的味道,只要有人的味道,就一定不是鬼。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应该想杀他。
“我今天难逃一死了,对么?”他干脆走过去坐在床上。反正走不掉,不如坦然一些。
灯亮了起来。
不过他仍然没有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被盘起的头发遮住了。
这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她的白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白。
她的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无比曼妙。
可令世间任何的男子都要在她的面前流口水。
不过越是这样曼妙、美妙的事情,就越不是一件好事。
这女子拆下头簪。
一头长发像飞瀑一般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