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兰因的提议, 王观南当场并未表示什么，但几日后，他还是采取行动, 王家一支去往利州的商队忽遇海盗, 至今下落全, 船上几千箱丝织品, 是早前一位客定下的，若法约提供, 王家将会赔付一大笔银。

事情传到王家的时候，自是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只是最初, 大家也没当一回事，王家行商这么多年，几条陆路、水路的黑两道都是早早打过招呼的，他们以为这次是那些海盗抓错，待晓王家的身份就会把他们放回来, 哪想到时间过去三天, 还是一消息都没有, 派出去的连他们的踪影都找不到，眼见要发货的时间越来越近, 王家也终因为这件事吵起来。

除还在外头准备科考的王成玉之外, 王家余几乎都来齐, 这事关乎的不仅仅是银钱，还有王家的信誉，经商多年, 还是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一群脸『色』自然不好看。

程氏最先忍耐不住，发起牢『骚』,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听说这次是船夫意换一条我们以前没走过的路线，我说那群海盗怎么胆这么大，收我们的银钱还不好好办事！原来是走的路不对！”

她不名指姓，但话中全是责怪。

王观南接过话，“这事是我做不妥，是我怕时间不够让船夫换路线。”

“小叔叔，这事怎么能怪您？”王成则不肯他一个担责，当即起身说道，“这单生意是我接的，也是我没有控制好时间，您也是为约交货才会此。”

对王观南，程氏作为同辈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对王成则，她就没那么多顾忌。

既然他跳出来，她便把有的不满都冲向他，“成则，不是我说你，你做生意也有几年，你小叔叔事情多，这要跑那要跑的，你既然在金陵，做生意是不是稳妥？道来不及就提前计划好。现在好，这么大一单生意，要是不能约交付还不道赔出去多少银两。”

王成则自打接管王家的生意还是一次出这样大的差错，他面有愧『色』，正要道歉，一向慈眉善目的吴氏却不满自的儿被程氏这般奚落，当即沉声反驳，“三弟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王家这么多生意，阿则一个怎么可能事事顾全？”她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这会手指紧紧扣着，纵使缓下语气也能瞧出她此时心情很是不好，“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今既然发生，理应想办法解决才是，而不是坐在一边只道指责。”

“我……”

程氏还想说什么，上面传来王夫的呵斥，“都少说两句。”

她一晚上都没说过几句话，此时口却让原本纷闹的内堂顿时鸦雀声，就连先前叭叭说个不停的程氏也立刻闭嘴不敢再言。

“小则，你先坐下。”王夫先跟王成则说，等坐下后，方才继续口，“大媳『妇』说的对，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今既然发生就该想法去解决，我们王家做生意做这么多年，再难的日都捱过，今不过只是一个小坎。”

“四。”

她冲王观南说，“你再派去找下，果还是找不到，就去问他商号借，金陵没有就去别的地方，能凑多少凑多少，真凑不咱们就赔钱，那尚板和我们做这么多年生意，还不至因为这件事就跟我们王家断往来。”

王观南应声去外头吩咐。

“阿则，你也去。”王夫让王成则也一道出去。

等两都离，她方才沉下脸，看着王家这一大家说道：“王家做事从来都是同舟共济，既然享受王家赋予的利益，就要做好一起担责的准备，这次的事果真的要赔钱，我会让从公中出，若是谁有不满尽管来我说。”

众忙道：“儿（儿媳）不敢。”

兰因并未参这场会谈，但里面发生什么，她却也一清二楚，甚至后面三位舅母的表现，她也着去查。大舅母离的时候一次沉脸，二舅母虽然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脸『色』也不好看，至三舅母，虽然有外祖母的叮咛，但嘀咕却少不，听说那天她还地留下三舅舅不准出门，夫妻俩不道在房中说什么话。

后面几日，小舅舅和大表哥按照外祖母的吩咐去做事，很少回家，王家又恢复成从前的安宁。

这件事就像小石击进湖面，虽然泛起一时的涟漪，但转瞬又归平静。

兰因想引的那条蛇还是没能引出。

又过几天，王成玉科考回来，虽然还不是何成绩，但王家还是办一场规模不小的家宴，庆祝他脱离苦海，席间众觥筹交错，兰因也难喝几盏酒。

这天用完晚膳。

兰因因为多喝几盏酒由时雨陪着去外头吹风醒神，才走到一条僻静的小院便瞧见前面站着两个，透过两旁灯火，她能瞧出走在她前面的两便是大舅母和大表哥，正想上前他们打招呼，却听前面传来说话声。

“阿娘怎么看着不高兴？”

“我怎么高兴的起来？当年要不是你爹和你祖母，你也该去参加科考，保不准今早已有一番建树。现在倒好，干着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成日要被议论。”面对自的儿，吴氏也没隐藏自心中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