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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郑玄

在从皇宫回越王府的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郑玄一把抓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看去,只见两边街区的小贩都急着收摊,抓起摆在摊外的物什就是一骨碌脑堆在车上,一个个都推着小推车没入了周围的巷子中。街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怜,今日原本是无雨的,谁料天公不作美,竟被淋成落汤鸡!周围三三俩俩的人们一边咒骂着这不长眼的老天爷,一边赶紧迈着大步急哄哄地躲入附近地酒肆茶铺避雨,灰青色地砖上劈里啪啦泥水四溅,一时之间,道路两旁的楼里倒是人声沸起,热闹非凡了。

郑玄望着车外的场景,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宫里经历的事,本以为老皇帝对于越王一向是冷口冷面,父子离心,先前王府上发生什么事也不曾派人前来过问。前几年王爷外出打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从此落下了腿疾,当时皇帝也只是派人送了些慰问礼品过来,并差了个太医进府诊治,随后便再无动作。如今却……

对于这位神秘的帝王,郑玄也不敢有太多的揣测与猜想,一想这些问题,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刚才大德宫周围严肃压抑的场景,“先回禀越王,把差事办好就行。”这么想着,郑玄摇了摇头,慢慢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番。

迷迷糊糊之间,郑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变成了八九岁的孩童模样,在一个偏远安静的小村落里玩耍着……

“哒哒哒——”小郑玄学着螃蟹的样子,侧着身蹦跳着,两只小脚不时踢在一起,发出马蹄叩击地面似的声音,左腰挂着一根芦苇杆当作宝剑,右手挥着狗尾巴草当作马鞭,举过头在空中转着圈圈。

“哟~这不是郑家的小子嘛,又在学人打仗啦?”发出声的是隔壁的王大娘,正在一旁剥着地上堆成小山似的苞谷,偶尔抛洒出几粒给旁边的小母鸡,鸡见了有吃食,扇着小翅膀、提着俩爪,啪嗒啪塔地溜了过来,时不时前后晃着头,发出“剁剁剁”的啄击声。田垄间传来悠悠的微风,混杂着炊烟和泥土的味道,让人仿佛身处大地母亲的怀抱之中,闻着十分安心。

梦外的郑玄抽了抽鼻子,双臂不自觉的环抱在胸前。

“王——大——娘——”小郑玄突然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我阿妈今天在家吗?”

“在!在家呢!”王大娘嗔笑道,“一会呀她就来教训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小家伙!”

小郑玄吐了吐舌头,手上的狗尾巴草也放了下来,不安地站在那掰着手指,“我……我今天又偷跑出去玩了……”

王大娘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不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你阿娘也是个命苦的,嫁的丈夫不务正业整天神神叨叨,生下你妹妹后又落下了病根,平日里照顾婴儿、自己干些活补贴家用不说,还得看着你这个小皮猴,苦哟,你也不多待在家里帮衬帮衬你爹娘和妹妹!太皮呐!”

“我才不是皮猴呢!”小郑玄撅了撅嘴,“还不是最近山上有不一样的东西,我才经常跑去看。”

“你这小子,还拌嘴,和大娘说说,啥不一样的东西勾了你魂似的?”王大娘手不停似的继续剥着她的苞谷。

“我看到好多穿着银色衣服的大叔叔,在山那边搭着帐篷,他们还生火做饭,对啦,有些大叔还有好多好看的马儿,比村口驿站来的邮差老爷们骑得还威风呢!”小郑玄边说边比划道。

“得了,咱这旮旯角落,就算神仙老爷来个三年五载都放不出一个屁,能有啥叔叔、大帐篷、好看马儿。”王大娘终于剥完了苞谷,坐起身来,看了会小郑玄,上来就是一个大栗凿,“诶唷!”小郑玄皱了皱眉头,大娘的手劲,真大!痛死了!

“我看呐,八成是你这个小皮猴,自个儿挂念着村外好吃好玩的,找的借口!”王大娘啐道,“我平时受你阿娘嘱托,多看着照顾点你这个小子,别在外瞎跑惹出事就已经是烧高香啦!”说完似又觉得自己口出不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老嘴,“看我这乌鸦嘴!土地公土地婆哟,我可不是故意说郑家娘子他儿子不好的……”

小郑玄看着王大娘又自言自语起来,准备开始说教模式,一溜烟功夫就跑得老远……

画面又切到了夜晚。

是夜,村子笼罩在一片黑夜下,安静到不远处田间的蛙声是如此清晰,“咕——呱!咕——呱!咕——”突然,蛙声被另一片刺耳的声音盖住了。“轰!”,如平地一声惊雷般,惊醒了村中众人,霎那间火光四起,火势迅速从粮仓开始蔓延开来。

“着火啦!快起来救火!”、“快来人哪!”、“哇!”……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小郑玄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睁开惺忪的双眼,抬头往窗外看去,之间村里的壮丁纷纷提着水桶出去救火,还有一些身着里衣,披着外套的妇孺站在路边惊慌地看着眼前地一切,人群中传来一个小婴儿的哭声,“呜——呜哇——”。小郑玄一下子听出是自己妹妹的声音,立刻跳下床冲了出去,只见妹妹被阿娘抱着,因为刚才那声“惊雷”,让女婴受了惊,正向空中挥舞着粉嫩的手脚,脸涨得通红,平时阿娘的哄唱在这时也不灵光了。

见到小郑玄从屋内出来了,阿娘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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