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后的第一个月,张大金有意让张人豪接管自家的生意,就把他派到了县城里自家的赌场,让他从跟那些三教九流打交道开始,懂得如何生存,如何斡旋,如何看懂人心。为了防止出现什么乱子,张大金特意让梅君竹跟随其一同前去。这个梅君竹可以说是张家的功臣,赌场的开办并盈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要靠梅君竹。可以说,没有他,便没有张家赌场。所以,张家父子很是信任他。
张人豪结了婚后,心情格外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刚好他们小两口能过一段只属于二人世界的生活。
当天下午,他带着囡囡来到了自家的赌场,他先是查看账本,又对来往宾客收集整改意见,倒也像模像样。
安生日子没过多久,暴风雨便在中华大地上肆无忌惮的下起来。日俄在中国的土地上为非作歹,尤以日本为最。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征服亚洲,在中实行了“蝎子政策”。他们首先占领辽吉黑和内蒙东部,使其成为附庸之地”。其次,他们思考着怎样使辽吉黑三省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做日本的附庸呢?于是,内阁总理大臣寺内正毅提出让驻奉天省的军阀顾问菊池武夫,以游说的方式对三省各大官员洗脑,宣传日本帝国主义种种好处好,让他们附庸于日本的统治之下。如此,方可兵不血刃的占领辽吉黑。
在张人豪来到赌场的这些天,早已经失去了刚来时的热忱,每天无所事事,他把赌场交给张大金钦点辅佐他的梅君竹。自己则带着妻子开车奔驰在乡村与田野之间。晚上回来,梅君竹再将这一天的详细情况汇报给张人豪,可每次张人豪都是左耳听右耳冒,总是一句“梅叔,我爹相信你,你全权做主就行了。”搪塞过去。
原本张大金是想锻炼一下儿子,可没成想他反倒成了脱了缰的野马,不由管束。囡囡有时候也劝他:“应该听爹爹的话,好好经营起这赌场”但他总以新婚为由,继续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他察觉出囡囡有些生气了,方才收起本性,专心的坐在赌场经营起来。说是经营,其实是同一些匪徒,一些官员,一些百姓打打交道。因为这人情如果世故吃透了,那将来也是一门财富。所以,为了让张人豪快速领悟到生意场上的凶险,每天梅君竹都会把他带在身边,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告诉他如何跟不同人打交道、如何圆滑处世的学问。
常言道“树大招风,名高丧人。”几天后,赌场里来了一个叫矢田的人,他找到张人豪,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张先生,日本皇军想跟你合作。”
正在玩牌的张人豪斜叼着烟,头也没抬,他看着手中的牌,过了半晌才问道:“怎么合作?”
矢田故意提高音量道:“由我们接管赌场,赚得利润三七分,你还可以成为这个县的县长”。
听到这,张人豪扔掉嘴上的香烟,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他说:“三七分?谁三,谁七?”
“我们七,你三”
“哈哈哈哈,早就听说你们日本人卑鄙下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们自己家的赌场,凭什么无缘无故拿给你们分成?笑话,来人送客!”
“慢着,张先生,怎么样你才肯合作?”
“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的祖父就是④在你们日本人手中,如果想合作,简单。”
矢田一见有商量的余地,他两眼放光,问道:“请张先生直言。如果合理,我们皇军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
“好,那就请你们去我的祖父坟前,给我的祖父三叩九拜,并且写一份告示,说你们是王八蛋,对平民百姓滥杀无辜。还想恬不知耻的要我家的利润。哼,来人送客。”
没等矢田反应过来,张人豪已经大步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