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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节、成亲

当张大金身体刚刚有所好转时,张人豪便迫不及待的让他爹帮忙张罗着婚事了。他曾对囡囡说过,必须三媒六证娶她进门。对这桩婚事,张人豪格外用心,用心的布置每一个流程,他每蹦出一个想法,遭殃的或者说奔忙的都是他们家中的人,他自己就像皇上一样,坐等结果。

尽管经历波折,经历闲言碎语,不过还是修成了正果,修成了连理枝,修成了比翼鸟。张人豪每天的饭量大增,对所有人恭敬有加,哪怕是对张大金也收起了当初的态度和抵触,每天请安,每天问安,这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了,而是他觉得新婚临近,自己得有一个当新郎的样子。所以,对所有人一改往日的蛮横态度,变得温文尔雅起来。时不时跑到书房写首诗怡怡情,比如他写道:

“佛祖斟酒嫦娥舞,玉皇擂金鼓。东尊弦韵绕长天,微醺鸾姿凤态不二凡。东方欲晓雄鸡啼,惊醒枕上起。意犹未尽再回笼,一梦乘兴而返傲苍穹。”

那时的他觉得日子真美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即将成为人夫更加有盼头。哪怕现在给他个皇帝当当,他都要婉言拒绝,婚姻事大,其他事小。

张人豪开心时,那些礼数,那些制度在他面前就是生效的,当他不开心时,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他也一样骂个不停。这就是张人豪,矛盾的、狂妄的、自私的、怪诞的、卑鄙的、专情的、荒唐的,多重人格。不过这些将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全部化为一声叹息,年少轻狂无知,那就交由时间来训诫。

两个月后,张人豪和张囡囡终于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为此,张人豪诗兴大发,在新婚前一天写了首诗,赠给爱人:“

采薇眷情临吉帖,连理枝头醉喜鹊。

桃花春木鸳鸯浴,鹣鹣清曲罢不绝。

谁人共剪胭脂笑,得成比目何辞别。

琴瑟和鸣两相悦,石泐海枯万世结。”

而囡囡也回到“逢新颜,两重心字执经年。诚拜陈三愿,一愿郎君欢愉,二愿妾身长健,三愿似同青云汉,世世两情牵。”

结婚当日,十里八乡前的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均到张家祝贺,奉天省的大小官员也都来到张家祝献上贺礼。一时间整个县城热闹非凡,光是饭桌就准备了足足一百张,往来人员踏破了张家的门槛,可见张家的势力与人脉。

待到午时,张人豪携着新娘给其长辈倒酒敬酒,以表示对亲朋好友来参加自己婚礼的感谢,就在他刚刚拿起酒杯时,也许是太过激动,致使酒杯掉落在地上摔碎了,众人笑着说:“岁岁平安,岁岁平安。”随后换了一个杯子继续。

待周管家喊了句:“开席”后,众人相互敬着酒,相互唠着家常,更有甚者窃窃私语着为何张家少爷要娶一个寡妇的女儿。

就在张人豪敬完酒落座后,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野猫窜了进来,它犹如一个黑色的影子,众人还未缓过神来,只见张桌子上的饭菜全部被打落在地。见状,有人站起来说道:“恭喜张家少爷,贺喜张家少爷,自古有猫有五福之说,这是大吉大利的象征呀!”“是呀是呀,猫还有九条命,这是寓意张大少爷日后必定长寿,婚姻必将美满呀!”

听了这话,张人豪哈哈大笑,他接过周管家递过来的酒杯,举起来说:“感谢各位前辈,为表敬意,我干了!”

新婚的气氛在这一刻又恢复了欢畅,并没有因为一只野猫而受到破坏,因为众人都觉得没什么,毕竟这年代,野猫野狗那么多,突然窜出来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也见怪不怪了。

只有张大金心里“咯噔”一下,从酒杯摔碎开始,这下又被野猫给这婚礼上来了一段小插曲,不过他能怎么办呢?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上了能怎么办呢?他心想:“生米煮成熟饭,看看日后的发展吧,如果出现不好的矛头,我一定不会……哎,人豪啊人豪,你真是给爹出了个大难题啊……”

新婚的这天夜里,两个人缠绵了好久,他们回忆着当初那些闲言碎语,回忆着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他们也憧憬着未来,憧憬着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甚至他们想到了古稀之年,那时候他们一定远离尘世,找一个山青水净的地方隐居,每天生火做饭,没有大炮的轰炸声,没有人们的吵杂声,只有啾啾的鸟鸣和淡淡的水声。夜晚伴着月光入眠,早上被和煦的阳光唤醒,夫妻俩会开垦一块荒地,种点想吃的高粱或者黍子,也会在自家门前种上囡囡最喜欢的月季花……说到尽兴处,张人豪披衣带履而起,大笔一挥,写下:

抛却功名落山间,吟诗煮茶乐无边

莺啼燕语尤绝耳,风轻云净空俗喧

倦时枕书梦黄梁,得闲起坐对月弹

山泉叮咚穿林过,管他尘世几变迁

就在这样的幻想中,俩人渐渐的睡去……

那一晚,他梦见自己开着车来到了一处峡谷,峡谷中有个小屋子,他停好车,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有一位女性背对着他,当她转过头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张人豪嚎啕大哭,他上前抱住母亲倾诉着这么多年的思念,母亲拍拍他的后背,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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