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南城贴出了一张大字的榜报，果然只有三个数：

福布仁得旗0面；

关满英得旗0面；

贾道学得旗1000面。

贾道学像一匹黑马冲在了第一！

上午八点，南城贴出了一张大字的榜报，果然只有三个数：

福布仁得旗0面；

关满英得旗0面；

贾道学得旗1000面。

贾道学像一匹黑马冲在了第一！

~~~

北堡楼里乱成了一锅粥。

准确的说，是快要被烧着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福布仁，简直就像是个被点着的炮仗，他要爆炸！爆炸！

福贵当然没有办法稳住这只怒火冲天的猛虎，好在他机灵，回来通报旗数的时候，已经让同行的福财去叫师爷和公子了。他对福布仁的脾气太了解了。

果然，师爷和公子来了，福布仁就安静下了来，一屋子的桌椅花瓶破破烂烂地洒了一地。福杰也没什么主意，转头朝福贵大吼道：“都瞎了眼了么？这一屋子乱成这样，还不赶紧来收拾了！快去！”

福豪走了过来，给福布仁端来一杯茶，道：“爹，您先喝口茶，这才是第一天，犯不着伤了身子。”

福布仁也是急出了一身的汗，口干舌燥，这口茶正是时候。

韦师爷已经坐下来了，还是老样子，福布仁不问，他不说话。

福布仁放下杯子，果然问了：“师爷，今天的这旗数，实在是蹊跷啊！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我最恨那些脏不溜秋的人。这个姓贾的，平时就听他跟别人念叨我，没想到这个铁螳螂竟然也把他当个人物！更没想到，今天竟然得了头名！全县的人都投了他！全部！”说完，又喝了一满杯，心中的怒气已经完全喷发出来了。

福豪也给韦师爷端来了一杯茶，他知道，这种时候，韦师爷的话总是最管用的。

韦师爷喝了一口茶，道：“老爷，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福布仁道：“哦？师爷猜到了？”

韦师爷笑了笑，道：“老爷您想，这次发旗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南城最最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就有老百姓过的日子。二位公子都在，我请问二位：您说这些老百姓平时最怕什么？”

福杰不假思索道：“怕被人打！”

韦师爷笑道：“说得没错，兵荒马乱，当然是怕卷入斗争，过不得安身的日子！所以这几年，关黑豹子打他们最多，这旗，当然不可能给关黑豹子插！”

福杰听罢，颇为得意。

韦师爷又道：“可二公子说得对，也不全对。”

福豪思索片刻，沉吟说：“我觉得，还怕‘穷’！”

韦师爷道：“对！说得对！还怕穷！要说这‘穷’，这些年，南城这些百姓，他们要买的、要用的、要吃的，哪样不是我们给的？”他沉声道：“咱们抬高的物价、收进来的各种保护费，虽然进了我们的口袋，却是从他们兜里掏出来的……”

福布仁沉思不语。

福豪应道：“所以，这就是我们一面旗也没有的原因！”

韦师爷点了点头。

福布仁叹息道：“哎！今天才是第一天，我们就落了个大大的下风！”

福杰呵道：“这群刁民真是过得太平了，都已经敢骑到我的头上了！哼，爹，看来你这泡‘泼天大尿’得灌他们头上去了！”

福布仁听罢，不禁为之一振。

“且慢！”韦师爷道：“老爷，您听我再多说一句。”

福布仁道：“师爷你说？”

韦师爷道：“依我的意思，您这泡尿，现在还不是时候。”

福杰道：“怎么不是时候！”

韦师爷道：“至少今天，不是时候。昨天，我就跟老爷您说过，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字：等！”

福布仁道：“等什么？”

韦师爷道：“等另一泡尿！老爷您别忘了，敢往这群人‘帽子’里撒尿的人，您还不是唯一一个！”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福布仁，眼神露出一股光，直透人心。

福杰刚要反驳，被福豪一把拉住，朝他摇了摇头，这才闭口不言。

福布仁果然抬起了头，神色中虽然还带着不安，但终归还是说了一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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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北堡楼不同，西风寨里，静得像一团死水。

聚义堂中十多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从零面旗的消息传回来后，关黑豹子就坐在大堂中央，面朝头顶一个“义”字，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柳四娘终于来了！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袍子，衬托着她如柳枝一般的腰身，步伐端庄而从容。

堂中人无不松了口气。

她看到自己的丈夫一脸愁容地坐在那里，心中自然也极为心痛。她静静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他捏得紧紧的拳头，然后靠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