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一句话就要跟我离婚，你什么意思？！”

唐梅大声质问着坐在书桌前的褚昊。

原本上个星期她就能回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褚家这边一直没人来接她，今天还是褚昊亲自来接的她，但令她不敢置信是褚昊竟然向她提出了离婚。

褚昊冷声说着：“把字签了，该有的补偿我不会少你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便要签。当初可是你让进门，现在你又要把我赶出去，褚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唐梅喊出这话时，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在这个家里待了二十年，二十年隐忍和付出在这刻瞬间崩塌。

褚昊面色一沉，猛地将手边的东西扔在地上，“我有没有心？你别忘了媛媛当时是怎么出的事！她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可你呢，在她病重的时候，告诉她小润生了病，你安得什么心！”

被摔在地上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唐梅不由得颤了一下身子。

她红着眼眶，“褚昊，你没有心，你从来就没心！”

“啪！”

唐梅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眶中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落下。

“你给我闭嘴。”褚昊继续说道：“趁现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讲话，赶紧早把字签了，否则我们只能去法庭见。”

站在门外的褚良听着屋内的动静，没忍住的冲了进来，“爸，我妈做错了什么，您凭什么打她？”

褚昊没理会他，重新坐在椅子上。

唐梅心中还是不甘，“褚昊，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别忘了，小良可是你亲儿子。”

“那你也别忘了，这个儿子是怎么出来的。”

褚昊的声音几乎没有一丝情绪，冰冷的像是一把利刃一样悬在她头顶上。

唐梅忍着哭意，发疯似的冲出门去。

——

褚润半坐在床上，上身搭着被子。

姜媆帮他按摩着双腿，“我刚刚看见唐梅从书房里哭着出来，他们到底怎么了？”

她刚从楼下上来，上到二楼就迎面碰见从书房跑出来的唐梅。

“媳妇，你怎么总是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啊？”

“我就问问。”

“他们要离婚了。”褚润淡声说着。

姜媆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把药膏挤在手上，在手心搓了两下之后，继续帮他按摩着双腿，“凉吗？”

可能是冬天了，前几次帮他上药的时候，他嘴里总喊凉。这几次姜媆也学聪明了，一边帮他熟络经脉，一边帮他上药，两全其美。

褚润嘴角带着笑，“不凉。”

药膏上好之后，姜媆担心他会着凉，先把被子盖在他腿上，随后她才起身去洗了洗手。

“把药喝了吧。”

之前他生病的时候，最是不喜欢喝药，可这次生了病，他在吃药上倒是变得安静了许多。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睡不着？”

“嗯。”姜媆想着要不要起身去吃个药。

褚润搂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那我给你唱首歌。”

“Cause it's hard for me to lose，

In my life I've found only time will tell，

And I will figure out that we can baby，

We can do a one night stand, yeah，

And it's hard for me to lose in my life，

I've found outside your skin right near the fire…”

他的声音沉沉的，声音清润又低醇，像是早春的溪涧敲打在她心中。

渐渐的，她闭上眼睡了过去。

——

顶楼。

“干嘛要带我来这里？”

姜媆站在阁楼中间，看着墙壁上的一副一副油画。

褚润坐在落地窗前，将自己的画笔和颜料一一摆好，“想给你画张画。”

“画画？”姜媆来到他跟前，看着画板，“你是从小就喜欢画画的吗？自学的吗？”

褚润正调着颜料，“对，小时候咱妈教的我。”

咱妈...

姜媆听到这称呼有些不自然，她换了话题，“他们说阁楼从不许外人进来，平常屋内的卫生也都是你一个人打扫。”

“我不喜欢别人靠近这里。”褚润拿着画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

“嗯？”

褚润点了点头，重复着，“坐啊。”

“你不应该看着我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