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媆目光闪烁,大脑飞快运转。
褚润一眼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想着怎么编借口糊弄我呢?没用,我把药拿去送检了,结果最快明天就出来了。”
这个问题在她内心有些抵触,“你…别问了。”
“还不让我问?”褚润心里憋着一股火。
他气自己媳妇受了委屈不告诉自己,反而是偷偷忍着。
他气自己媳妇得了病,还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我去把这里清理一下。”
褚润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深呼吸。
姜媆准备起身离开,腰间却被有力的双臂拦下。
褚润直接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沉声问着,“姜媆,你有没有真心待过我?”
“……”
时间在一刻仿佛静止,她的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
喜欢吗?
姜媆在心中问着自己,她半垂着眸,眼底是褚润难以明白的思绪。
她不敢了。
“我们…”姜媆轻声说着,“我们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份利益合同,合同到期,婚姻自然就结束了。”
“……”
她淡声说着,“以后别问这种问题了。”
这句话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褚润只觉得怒火在胸中翻滚,他大声说着,“你还在想他对不对?他死了,姜媆,你认清现实好不好,成屿他早就死了!”
“......”
姜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淡然的说道:“是啊,他死了,我知道他死了。你该休息了,我去把这里打扫一下。”
褚润没说话,只是看着忙碌的她。
今晚病房的灯关的很早,他们两个都需要冷静。
褚润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冲动了,但他真的受不了他们之间永远都有第三个的存在。
姜媆同他之间,永远的隔着一层冰墙。
病房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病床,另一张是家用床。
姜媆背对着他躺着。
褚润看向姜媆,女孩的背影单薄显得可怜,他动了动嘴唇,却半天也没敢说出一句话。
...
姜媆又失眠了,半夜怎么睡都不睡着。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准备起身,只听“啪”的一声,褚润床头柜上的台灯亮了起来。
她有些惊讶的看向褚润的方向。
他竟然还没睡。
姜媆有些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下床拿药。
“姜媆,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褚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害怕成屿的死、害怕你学长的牺牲、害怕我再也醒不过来、害怕未来一切未知的事情。
我知道我这个人在你眼里就是个混蛋,现在说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你肯定不信,但是我想跟你说。
能不能让我照顾你的未来?”
褚润侧头看着她,在这昏黄的灯光里,两人的视线无声的交汇在一起。
“书里不是常说,人生就是场赌注嘛,拿出当时你替你学长做决定的勇气赌一把,赌赢了,我们两个长长久久在一起;赌输了,我放你离开。”
姜媆微微发愣,她稍缓了缓,“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是说咱们两个的婚姻就是个利益合同吗?那就赌两年。”褚润停了下,“我拿我的命做赌注。”
拿命做赌注,赌一份不切实际的爱情。
荒唐、太荒唐了。
偏生他说话时,认真地状态像是真的立下生死契约一般。
“......”
“你不信我?”
褚润问出这句话时,内心是十分的紧张。
姜媆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有些时间没说话,她的嗓子都开始有些微哑。
褚润忽然笑了,“见过,很久之前就见过了。”
“什么时候?”姜媆皱眉。
他故作神秘的道:“反正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等以后再告诉你。”
——
褚润出院后的第一天,就让姜媆带着他去墓了园。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深冬的天气寒冷刺骨。
他坐在轮椅上,双腿上还搭着条毛绒毯。
姜媆在后面推着他。
两名保镖跟在他们两侧,恭敬的为他们打着伞。
他的双腿还没康复,不能长时间站着。
墓碑上的照片被细雨不断冲刷着,上面沾满了雨滴,这似乎也让画中的人,脸上的笑更加生动了些。
“他就是我学长,”姜媆轻声说着,她的眼神中满是忧伤,“当时我们两个被困在一起,是学长把最后的救生索给了我…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她的话很轻,但却透着无尽的悲伤。
褚润看着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