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看到朱玉成走近,萧灵钰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迎上去。
朱玉成本想开口回答,可看到萧灵钰那副关心的模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深沉如墨。
朱玉成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声,现在才真的是骑虎难下,我到底该不该说实话呢?
这些天,他和萧灵钰也算是朝夕相处,多少也摸出她的性子。
要是依着实话跟她说,自己从万兴茶楼出来,便去了春风楼,那萧灵钰也许口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总是会有疙瘩。
他在心中权衡一番,最终还是打了个哈哈,含混过去:“今天我第一天上任,事务有点多,而且我又去了趟集市,会了会老朋友,这才晚了些。对了,夫人,你们吃过晚膳了没有?”
萧灵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他的脸上游弋,垂着头,红唇轻启:“还没有。这不是在等着夫君你吗?”
“啊,这样啊,那,夫人也应该饿了,快些叫人传膳吧。我在茶楼里吃过晚膳,还有些事情要回书房处理。”
说完,朱玉成便匆匆离开。
“红缨,你记得去查一查,他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
红缨有些犹豫:“夫人,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记得隐蔽一些,别让他发现就对了。”
萧灵钰伸出手,洁白如玉的一双柔荑上嵌着红石榴一般的指甲盖。
她轻轻地捂住自己的唇边,那红石榴色的丹寇与他唇部的胭脂相得益彰,衬了整个人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我很想相信他,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我的夫君,也别想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玩弄!”
身后的红缨眉毛微微抖动,为什么她觉得,自家公主自从成婚之后,便越来越像皇帝陛下了呢?
此时,书房里。
朱玉成点着一盏油灯,凑着油灯底下看书简。
眼前密密麻麻的字符让朱玉成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添了几分烦躁。
他低吼一声,狠狠地把书简摔在地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思绪回笼,慢慢地飘散到了今天下午。
下午时,朱玉成从万兴茶楼里出来,发现天色还早,便又向着南街的洛水河畔赶去。
他把手背在身后,一边赶路,一边思索。
“上次罗灿说的
那些闹事的人到底是谁?不知他有没有查到幕后凶手?到底有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
他想了半天,最终能有这样的能力,还有这样动机的人,恐怕也只有皇帝。
可要是皇帝,他派人到春风楼闹事,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朱玉成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脚下的步伐愈发快速凌厉。
刚到春风楼的门口,站在门边跟姑娘们聊着天的王妈妈边一眼就看见他了。
“哎哟,世子爷,您可真是好久没来了,最近春风楼出了件大事,不知罗灿姑娘有没有跟您说?”
王妈妈的脸上有几分为难。
毕竟,事情发生在春风楼,处理不好的话,王妈妈的责任是首要的。
“你是说有人来闹事吗?”
“对!对!前些日子有一伙黑衣人闯进春风楼,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把春风楼上下所有厢房都搜索了个遍,好似是在找什么东西。那天我实在是没反应过来,一时不查竟让他们得逞了。从那以后,春风楼的生意便日渐不景气,大家都说,这里不太安全,连那伙黑衣人都拦不住,其他事情就更加无力承担了。”
王妈妈非常无辜也非常憋闷,她恨不得把那伙奇奇怪怪的黑衣人给碎尸
万段,可眼下黑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追查都追查不到下路,王妈妈把这事压下几日之后,看实在是查不到凶手,她就想着先联系世子。可朱玉成那几天又在忙着自己大婚的事情,王妈妈等了又等,又不敢承担这个罪责,于是只能先上报给罗灿。
朱玉成点点头。
从他来到春风楼就知道,春风楼近些日子,生意恐怕不太景气。
毕竟要是按照之前刚开业时的火爆程度,我妈妈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靠在门槛上和姑娘们聊闲天。
早就像一个陀螺一样的转起来。
“所以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找出那伙黑衣人到底是谁吗?”
“我,我们确实能力有限,先前跟罗灿姑娘说过,可罗灿姑娘也找了很久,就是没找到。老奴有个猜测,也许那伙人根本就不是京中人士,而且他们的目的恐怕不纯。”
目的不纯还用你说吗?
不过,猜测他们不是京中之人,确实有几分道理。
“罗灿呢?”
“罗灿姑娘在后院教姑娘们防身术呢!”
王妈妈一甩袍袖,带着朱玉成穿过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