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几声，无人应答。王婕的心跳也在加速，心里有些祈祷最好没人在家，放下月饼就可以转身离开。

然而李红莺的父母，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又能去哪儿呢。

终于，李红莺的父亲——李建军给他们开了门，但看到眼前的两人后，他的神色瞬间就变了，有些尴尬地伫在门口，没有开口说话。秦秀兰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马上就凑了过来，见到两人后，当即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李红莺的母亲——秦秀兰皱着眉头，语气中都是不欢迎：“你们来干什么？！”

王婕鼓起勇气，把手中拎着的月饼礼盒向她递过去：“阿姨，中秋节到了……这是我们的心意。”

秦秀兰一点要收的意思都没有，咬牙切齿问道：“你觉得我们还能过中秋吗？！”

王婕没有回答，慢慢垂下了手，弯下了腰用最诚恳的语气向她道歉：“对不起，阿姨。”

气氛没有缓和，秦秀兰更是声嘶力竭：“说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吗？！”

说到激动处，她伸出手就要往王婕身上推。王婕往后踉跄了一步，眼看就要摔倒，幸好廖俊卓反应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王婕抓住了楼梯旁的扶手站稳后，廖俊卓才松开手，也帮王婕说话：“阿姨，她不是故意想伤害您的。”

秦秀兰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瞬间恍然大悟，连带对廖俊卓也一起不待见：“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就说她为什么能找上们来！”

“不是这样的，阿姨……”王婕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什么不是，他还把住对面的人给放了，我们都知道！”秦秀兰一直紧绷着的弦霎时间就断了，泪如雨下，“呜呜呜……我们还要住在杀人犯的对面，看着他每天出来进去……”

“不是他，他有不在场证明。”

廖俊卓只能耐心地把审讯经过说给她听，尤其是最关键的部分——那天网吧的监控摄像拍到廖俊卓一直在电脑前通宵打网游。

秦秀兰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只是撕心裂肺地咆哮着：“我管你什么证明不证明，他就是个变态，偷拍我女儿！你还不把他抓起来，还帮他说话！”

就在这时，201室的房门动了动，紧接着，话题中的中心人物就出现在了视线中。

“我没有杀你女儿。”叶昊避开了秦秀兰了目光，轻声但坚定地说着。

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是火上加油。

秦秀兰突然朝叶昊扑了过去，抬手重重地打了叶昊一巴掌，“你这个变态，你看看你房间里贴的都是什么！”

廖俊卓赶紧上前制住了秦秀兰，叶昊惨白的脸上浮现一片醒目的红色印记。

他整个人都往旁边跌了一下，吃痛地捂着被打到的半边脸庞，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说：“阿姨，您不懂艺术我不怪您，但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您女儿的事。”

“就是你！就是你！”秦秀兰尖叫着又要向叶昊冲去，好在李建军及时抱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拖回了房间。

202房间的门被关上，屋内的呜咽声却清晰地传出，扰乱着人的心绪。

“抱歉，警官。”李建军先是向廖俊卓致歉，然后对着叶昊说：“她实在是太难过了，希望你不要怪她。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的话，就打我吧。”说完，就把那张憔悴的脸伸了过去。

“没事。”叶昊瞟了李建军一眼，没说什么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只剩下三人站在原地。

“这个月饼您收下吧，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廖俊卓将手中的月饼礼盒递给了李建军，王婕连忙也顺势递了过去。

李建军还是想推脱，但抵不过两人的坚持，最终收下了月饼，黯然道：“我更希望凶手早日伏法。”

“我们也是。”

“真的不是他？”李建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那扇刚关上的门，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廖俊卓知道再怎么解释他们也听不进去，只能简短而有力地回答不是。

李建军也不再追问，转身回到屋内，门被彻底关上前，有意无意地瞥了王婕一眼，目光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离开金丝门小区的一路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终于在临别前，王婕先开了口，有些局促地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廖俊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犹豫着说：“我有约了。”

被婉拒后王婕的表情变得更窘迫，只能尴尬地回应：“哦，这样啊。”

王婕是想问的，问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和谁一起。但是最后还是缄默不语，继续向前走。

察觉到王婕失落的表情，廖俊卓又说：“是唐蕊。老田在的时候，每次过节都会拉着我去他们家，现在老田不在了……”

后面的话，廖俊卓不说，王婕也明白，记忆中一些早就被尘封的片段又清晰了起来。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