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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翌日,既晨被漏过窗户的丝缕日光叫醒后,慵懒地撑起身子,睡眼惺忪地四下环顾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包裹竟不见了踪影,枕边取而代之放着一套崭新而华美的冬衣。一看,就是属于这里的衣裳。既晨眉头陡然蹙起,火急火燎地赤脚走到那边正对镜梳妆的蝉身边,难掩愠色地说道:“你再怎么样,也不能乱动我的东西!那都是婆婆留给我的!”蝉仍是不慌不忙地梳着她乌亮的,倾泻而下的发丝,双目却盯着镜中的既晨,说道:“你在我这里,总不能白吃白住吧。那些东西,我先押了。”“我又不会离开这里,你有什么押的必要!”既晨有些急了,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对于她面前这个女人也不再是那么渴望亲切了,她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而如今唯一可以给既晨安全感的东西却落到了一个陌生人手中,这让既晨迫切地想要把一切夺回来。

蝉放下梳子,站起身来,转身面向既晨,抬手顺着既晨的发丝而下,下至既晨胸口的位置,悬停了不到一会儿,待既晨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原本安安稳稳待在既晨衣领下的渊茗送她的红色护身符便在眨眼之间就被蝉攥在了手上。蝉的细眉高傲地挑着,透露出满满的得意和自如。“这可说不好,人得学会为自己找退路。”她只娇憨说罢,不过一会儿便又松开了攥着既晨护身符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到铜镜前,拿起梳子继续为自己梳妆了。既晨似是才反应过来,双手赶忙紧紧握住护身符,“你…!”她一腔委屈愤懑却不知发泄到哪里去,憋得她只得咬牙切齿,狠狠跺了一脚,意欲转身离去。

不过蝉却没打算放过既晨,她接着打趣地问道:“那是心上人的东西?”“与你何干?”既晨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后,便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蝉微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既晨气急败坏的背影,一抹笑意于是便偷偷地生在了她花瓣儿般的嘴角上。

“松卿啊,松卿,但愿万事顺卿意。”

冬日阳光再暖还是寒的,无奈之下,既晨只得赶忙套上了蝉给她准备的衣裳—一件鹅黄色的缎面棉斗篷和一袭乳白色的绣花襦裙。淡雅又不失华贵。既晨嘴上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穿上这衣服后的美,但内心却在暗暗赞叹着。蝉姐可不整这出有的没的,上来就是一顿夸道:“这不挺好的吗,不错,没白白浪费我这身衣服!”这话听起来总还是有些怪怪的。在既晨眼里,蝉姐总是会说出一些怪话。不过,不仅是话语,既晨现在觉得蝉姐这个人或是说这个灵魂也变得越来越捉摸不清。已不仅指她的外部方面,而是同样也指她的内在。

既晨每次望着蝉那副清冷孤傲的美丽皮囊的时候总会觉得她的灵魂也应该是如此,如水般清凉与温柔。可现在,既晨却似乎越来越能看见两个蝉姐,一个冷清深沉,一个又开放跳脱。这两个蝉,似乎哪个都是她,又似乎哪个都不应是她。终于,现在蝉姐在既晨面前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谜团。

既晨的目光就那样粘在了蝉的身上,随她飘到房屋的角角落落,又随她回到自己身前。恨不得能看穿,最终又怎么也看不透。

“穿好衣服了就跟我出门吧。”蝉伸手递给了既晨一只淡紫色的绣花香囊,继而说道,“把这个带在身上,它会让你的日子好过些。”既晨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系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既晨抬头问道:“我们要去干什么?”蝉姐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干一个人该干的事儿啊。”“你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人该干的事多了去了,你指哪件?”既晨说道。她面对蝉姐时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起来。既然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不如就破罐破摔地走一步算一步吧。既晨这么想。

蝉姐转身走到楼梯前,一边缓步下楼,一边系着斗篷,一边回既晨道:“去吃早茶。”“吃早茶算哪门子必须做的事啊。”既晨吐槽道,然后她便看到了蝉那一双恰悬在二层地板之上的眸子中透出的丝丝寒意,她于是立马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

“爱去不去,哪儿那么多话,不去的话就乖乖在这待着。”蝉姐只留下声音,带着她那双泛寒的眼睛,下了楼。既晨待蝉姐下了楼才把那一口气呼出来,夹杂着无奈。她赶忙起身,匆忙地下了楼。

大门一被推开,明媚刺眼的阳光便如潮水一般包裹了既晨的全身,房子里一下子被照得通亮,日光下的一切都变得分外的清澈,景物是,人仿佛也是。既晨喜欢白日,白日的光仿佛可以把一切都染得柔和。既晨站在青石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远处泛光的粼粼湖面和湖旁的杨柳依依,昨晚的不快和压抑似乎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又轻快了起来,开始对一切充满期待,对一切充满善意。这是赤子之心吗?蝉姐感受到了既晨肉眼可见的纯粹的愉悦。于是她面无表情的神情下流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她抬头望向洁净明亮得可以给人无限希望的天空,没来由的就许愿道:希望她身旁的小朋友历经所有,仍能欢喜如初。

既晨跟着蝉走着,一路上,她感觉不到还有谁诧异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而后又离开了。现在,反而是她不停地如此了。她跟在蝉姐身后,看沿街的一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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