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记得汤太太当时就评价阿黎是一块璞玉,如果能生在高知家庭,从小接受系统专业的培养,绝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惜,阿黎没有那样的好运,她的人生,就像她的名字——江假兄,江家只有假的兄弟,希望引来真的兄弟。
这样的家庭,女孩不会受到重视,更不用说接受到好的教育和培养了,更滑稽的是,这样的事却在她闺女的身上,旧事重演。
她将家里的钱都翻了出来,全部数过,整的现金有3500块钱,还有零钱185块。
一共3685,所有的家当。
这些钱一大半是自己在镇上服装厂接活挣的,1000块是上次丈夫回来给她的。
家里有六亩地,她一个人种不了,丈夫做主租给村里人种了,一年给一千五百斤粮食,其中有五百斤是给公婆的养老粮食。
剩下的一千斤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口粮。
说是这么说,公婆平时借口分开做饭麻烦,也浪费柴火,都是一起搭伙吃饭。
阿黎傻傻的真的信了这种鬼话,方便和节省的其实都是公婆的粮食和开支,每个月她都要贴生活费。
服装厂的生意时好时坏,阿黎一个月多的能挣七八百,少的能挣五六百。
她手艺好,眼光也好,平时私下里也能接到一些做衣服的私活。
一个月差不多能有千儿八百的收入。
这笔钱原本不仅能负担她跟女儿的生活费,还能有不少结余。
跟公婆搭伙之后,结余没了,还要补贴不少钱。
公婆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她要钱花,今天这里生病不舒服了,明天哪个亲戚家有喜事要出礼,后天想吃点好的东西,没钱买······
这种事每个月都要出了三四次,阿黎手里的余钱就是这么被一点一点榨干的。
丈夫的钱···结婚快八年,丈夫每年会给她三四千。
以前她也问过丈夫钱都哪去了,丈夫说存起来了,她还以为存银行了,原来是存婆婆那里了。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阿黎透过窗户瞅了瞅对面厢房紧闭的大门,在想她怎么才能从婆婆那里把这笔钱要回来。
直接开口,要回来的机会为0,。
偷的话···呸!拿回自己的东西能叫偷吗?
她转身出了院子,绕过院墙,到了堂屋后门。
柴刀从门缝里伸进去,往左边划拉了几下,门栓就开了。
阿黎蹑手蹑脚地进去,闪身进了婆婆的房间。
农村老太太的藏钱处,无外乎那么几处,她都没翻找,就在枕头下下面找到了一个手帕包起来的钱,还有存折。
钱她粗磨着估算有一万多,存折有三个,两个是公婆名字,一个3w,一个是2w,一个是马建波名字,里面有4w。
公婆平时那么喜欢哭穷,变着法子从她这里占便宜,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嫁过来七八年时间,被这两个葛朗台占了这么久便宜,这次她就当收点利息。
她把钱和丈夫的存折往怀里一踹。
她又把两张存折随便裹吧裹吧,然后找了个床底下的耗子洞,直接塞了进去,有拿出了几个纸币,撕吧撕吧塞点进耗子洞,再往床底撒点,然后关门回屋。
拿回了钱和存折,阿黎心情大好。
肚子也开始咕咕叫,看手表已经下午4点,冬天天黑的早,现在做晚饭正好。
糖糍糕的材料她昨晚已经准备好了,闺女还生着病,她没有用炸的,改用蒸的。
脸上挨了向四井一个耳光,这会儿有些疼,估计肿起来了。
她一边做糖糍糕,顺手煮了四个鸡蛋,脸上滚了几遍,才看上去不肿了。
厨房一阵叮当哐啷声,阿黎自顾自地淘米,下锅煮粥,烧开水,蒸糖糍糕,压糖糕。
她手脚麻利地蒸好了一大盘糖糍糕,捞出来压成型,放凉。
差不多做了有五斤,原本是准备一半给公婆的。
现在,给个屁!她宁愿喂猪喂狗也不愿意再喂那些仇人。
正好明天带去县城给小妹当早饭吃。
又把昨晚吃剩的茭白肉丝热了热,炒了一个洋葱鸡蛋,等粥滚了,焖好了。
她给盛到搪瓷缸里,盖上盖子,端着托盘,自顾自地进了西厢房,“哐当”一声,房门被甩上。
这些活,两辈子她都是做惯了的,一个小时出头就做好了。
肉香味,洋葱炒鸡蛋的葱香味飘出老远,东厢房门口站着的三人面面相觑。
向四井见儿子死了,儿媳妇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脸立马就拉下来了,就要上前去敲门。
“老二家的,你这是多冷血呐······”
马老头黑着脸喝斥:“行了,你没看老二家的眼睛都肿了,上午就晕了一回,下午又···经了那事,不够折腾的。老二家的以往可不是这样,别不是受不住刺激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