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又问谢云妆道:“事情始末究竟如何,还请谢娘子原原本本讲说一番。”
“禀大人,其实小女子并不知发生何事,刚才我做着生意,这两个婆子突然带人来要抓走我,还说,我是疯子。小女子虽说体弱多病,但神志却还正常,昔日在京城之中,也算小有才名,不知为何,竟成了疯子。”谢云妆一脸无辜。
荣湛趁机在旁道:“大人,晚生曾听说,京城之中有人行过这样的骗术,以捉拿自家有疯病女儿的理由,将女子绑架拐卖,又听这几人说得都是京城官话,我想可能就是这群匪徒,因此,忙替谢娘子书了状纸,来请大人作主。”
朱谦眉头微微一挑,道:“哦?竟有如此大案?”
“大人,冤枉啊!我等是奉了我家夫人之命,来请家中大姑娘回京的。”其中一个婆子忙叫了起来。
“你们刚才还道是奉了谢家老爷的命,怎么如今又变成夫人了?”荣湛质问。
“可见是胡说!大人,家母在小女子三岁那年便因病而故,家父至今仍续弦,我谢府哪里来的夫人?”谢云妆也道。
朱谦不由点头。
“不是……大人我们家有
夫人!我们家姨娘就是夫人!”那老婆子语无伦次地辩解。
“放肆!”朱谦一拍惊堂木。“依大安律,不可以妾为妻,你竟称姨娘为夫人,来人,杖刑二十。”
那个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衙役拖了下去,当庭打起了板子。
这个时候围观众人都跟着议论了起来。
“啧啧啧,这些人感情是人贩子呀?”
“你没听说什么姨娘夫人的吗,这搞不好,又是身家大院里面妻妾争宠。”
“还是周大人说的对,家里的小妾也敢爬到主子的头上来?”
这其中尤其是一些女人们,对于这几个奴才们的态度尤为明确,听到姨娘这两个字,她们就已经觉得很瞧不上了。
“大人!小人们真的不敢作假,小人们确实是京城谢府的奴才。”
“你们自己说是我家的奴才,却连我家有没有夫人都不知道,这话说出去大人怎会相信?”谢云妆在一旁插了句话。
“谢娘子所言不错,谢家也是名门望族,连姨娘和夫人这样的称呼,奴才们都能称错,我看你们说是谢家的家奴,本官不信。”朱谦道。
“大人确实是真的,我们家姨娘虽说是姨娘,
但是我们老爷曾经在府中亲口说过,姨娘等于二房平妻,我们在府中都是称夫人的。”
“大姑娘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可要帮奴才们说句话呀。”
谢云妆笑笑,不说话。
“大人,能有人证明在这庄子之上的管事陈大娘就是我们夫人,不是不是,就是我们姨娘,派到这个庄子上来的,她认识我们。”
朱谦原本还要发作,听这婆子改了口,便暂且按捺了下来。
“我在农庄上是有一个叫陈大娘的婆子,如今已经不是管事了,不过既然他们举出了这个人,那就让她过来辨认辨认,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我谢家的奴仆。”
朱大人朝着堂下的一名捕快点了点头,那捕快刚好就是刚才收了谢云妆银子的人。
此时也没有任何推辞的意思,立刻转身就出去了。
这时那几个谢家来的奴才,开始在下头哭哭啼啼地诉说他们这次来的缘故。
原来就是被谢云妆撵走的那个黄发想办法报了信,洛姨娘还不知道谢云妆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没什么准备,就以为派出几个自己身边得用的奴才来跑道这里吓唬吓唬谢云妆,就依然可以把这位大
小姐拿捏在手中。
那个时候谢云妆派回去送信的人还没到京城呢,两边正好走了一个对头,这群人就先来了。
结果来了之后就打听到谢云妆,根本就不是安分守己,在农庄上守寡,而是跑到县城里面,在集上摆摊做起了生意,这些人自以为可抓住了谢云妆的短处,就想跑到集上来闹一场,直接将这位大小姐给吓住了。
然而这一次被吓住的是他们,不仅被吓住,还被打的一身伤,如今更是跪在了公堂上,一句话说不好就要被县令老爷打板子。
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京城谢家的名声在这个小县城里居然不怎么好使。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捕快就从农庄上将陈大娘给带了来。
陈大娘这些日子在柴房里面被关的,什么傲气霸气都没了,而且一见是县衙的捕快过来抓她,整个人吓得差点晕了过去,还以为是自己偷盗谢云妆嫁妆之事东窗事发了。
朱谦也不多废话,直接指着那几个人,让陈大娘辨认。
陈大娘一看就认出来了,这几个也都是当年洛姨娘的陪嫁。
朱谦听她说完了其中的始末,当即发了火。
“大胆恶奴,竟
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忤逆悖主,敢行刺十恶不赦之事,本官绝不容你们,来人先将他们杖刑三十,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