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捕快大人为小女子做主,这一次小女子不再念旧情,对这些狗奴才绝不姑息。”谢云妆这次话说得十分坚决。
那几个京城来的谢府家奴都已经愣了,他们原本是想先声夺人,直接把谢云妆给制住,带回京城再说。
可没想到挨了打不说,现在还成了以奴欺主的大罪人。
“大人们明鉴呀,我们哪敢欺主,我们是奉了我们老爷的命来捉拿姑娘回去的。”
“是老爷说姑娘一定是得了疯病,让我们将她捉回去的。”
那几个人趴在地上,表白着自己的冤枉。
“那府里的奴才一向觉得我这里人单势孤,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上一次还伪造了老爷的亲笔信呢。”谢云妆在旁边插了句话。
捕快们立刻想起了当时在农庄门口丢人的一幕。
这件事情,连他们县里的县令大人都十分生气,只觉得自己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居然被一个奴才给坑了。
“把他们通通都带走!简直是放肆,我们青云县在县令大人之下一向安宁,容不得你们一群恶奴在此嚣张!”那个年长的捕快斥道。
谢云妆此时却有些为难,她的摊子都还没收呢,要
是现在就到县衙里面去分说清楚实在是有点困难。
“谢姑娘,你在此时慢慢收拾,我先随几位捕快大人过去,替姑娘把状纸写了。”荣湛低声对她道。
“多谢了。”谢云妆点点头。
等这群人走了,围观群众不由议论开了。
谢云妆觉得自己这小摊子,竟然立刻就遇上了声誉危机,自己刚才揍人揍得实在太开心,大约已经在旁人面前形成了恐怖的形象,这个时候,是时候拿出危机处理三十六计的第一招了。
卖惨!
“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适才失态,还请各位乡亲见谅。”谢云妆朝着四周的人弯身行个礼。
“哎,谢小娘子,你也是可怜,怎么家里还有这样不懂事的奴才呢。”人群里有人应道。
“各位乡亲有所不知,小女子生在京城,家中规矩森严,自出生便与亡夫订亲,不想出嫁月前亡夫急病而逝。自此家中便传出小女子克夫之名,被府中见弃,逐出京城,来到先母所有的天明庄寻个立足之地。”谢云妆揉揉眼睛,语调可怜。
“天明庄啊,我知道,那里农户可可怜了,听说是主子家里盘剥太狠,在咱们这里,都
还吃不饱饭呢。”
“怪不得都能逼着一个年轻轻的小娘子守这样的望门寡。”
“可别相信这种大户人家,背地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坏心思。”
“可笑至极,连天家都曾传旨鼓励民间鳏寡再行娶嫁,这样的大家族竟然跟朝廷指令背道而驰。”
人群里自然会有人议论此事。
“小女子在庄上一病不起,前些日子生死一线,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又看到庄上人被我家中恶奴欺负的可怜,这才鼓起勇气,跟家里对抗,从此免了庄上的田租。可庄上如今是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无奈之下,才出来摆摊,为大家赚点营生,没想到,家中因为收租一事,竟……竟”谢云妆这时拿着手帕挡着眼睛,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叶氏此时也忙站出来,高声道:“我们姑娘这话是真的,之前还有个京城府里的管事,冲上门来,抢我们庄户糊口的粮食,还打伤了我们的人。”
这时,周围人们显然都是信了的,大伙买东西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谢云妆转个身,把子虚乌有的眼泪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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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大少爷吴昭元在人群外头
看着,身边跟着的吴府管家问道:“大少爷,您看……”
“既然谢娘子是为庄中农户谋生计,这是善事,你去看看还剩了什么,咱们包圆就是。”吴昭元笑道。
吴家管家一挤进来,说要包圆,周围的客人们意见可是很大。
不过一考虑到吴家的名声,只觉得也不好跟他们相争。
谢云妆此时是心满意足,卖光了所有的东西总算是可以收摊了。
她还需要去县衙一趟,就打发叶氏他们先回农庄上去。
“姑娘,我们哪能丢你在这里自己走呢,我们同你一道去。”叶氏担忧道。
“我自己去没问题的,刚才荣秀才在,等他回去的时候,我与他一同回去就是了,你们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快些赶回去。家里面还有不少活呢。”
叶氏他们也就只好驾着马车,把谢云妆送到县衙门口。
公堂门外,围着不少围观百姓里头也是闹哄哄的,应该是县令大人正在升堂。
“谢姑娘你来的正好,刚才我们大人还要让我们到街上去寻找你呢,荣秀才已经替你写好了状纸就等着你过来。”一个捕快见她进过来,忙道。
谢云妆点头,她一摸
自己的小荷包里,应该还装着一两左右的银子,则又看看没什么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