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小心翼翼地说：“得个熟悉可信的向导才成。”

谢玄英道：“我过了，无生教的信众多失地百姓，泗水、平邑地处山间，耕地少，无生教多半未曾在此传教。我们小心行事，选父子、兄弟同行。”

吴千总在去兖州的路上很配合，现在却非常谨慎：“山路难行，恐怕马匹和人手会有损耗。”

“不是正好吗？”谢玄英平静道，“刀不磨，如何杀人？”

*

程丹若怀疑，鲁王牵扯进了无生教的叛『乱』。

不是捕风捉影的臆测，而是根据已有的线索进行的合理推演：已知，鲁王可能十八日被掳走，太妃回府后，立即灭口近百人，不是鲁王的亲信，就是东苑侍奉的姬妾。

假如纯粹是绑架，没有道理么做，必然是生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才让太妃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且直接声称儿子死了。

瞧瞧鲁王干的事，么天怒人怨，当娘的都忍得下，没道理被绑就大义灭亲了。

除非，鲁王造反。

但，造反总得树立旗帜，被绑走“被”造反，怎么都很奇怪。

缺了环。

程丹若挖隐藏的秘密，可惜行动受制于后院，突破口不多。思来去，打算再试问问小郡主。

她身上，或许有什么不人知的讯息。

注意，程丹若做此推测的时间，恰好是谢玄英走过石门山的那日。

而石门山到兖州府，现代大约45公里左右。在古代，最多日就能得到疑兵全军覆没的消息。

两日后。

程丹若在书房滞留了个时辰，也没看见小郡主身边的人。毫无疑问，她已经被太妃严密控制住，严禁与她私下交谈。

她正琢磨不来点狠的，诈诈太妃身边的人，答案自撞上来了。

“女官，太妃请您过去说话。”个脸生的宫婢低眉顺眼。

程丹若讶然：“太妃忽然传召，可是有什么事？”

“东苑的梅花开了，请女官同去赏梅。”宫婢回答。

程丹若，道：“容我换身衣服。”

宫婢说：“太妃催得急，女官衣无有不妥，请吧。”

“也罢，难得太妃有兴致。”程丹若笑笑，将手的书籍合上，“小雨，将两本诗集拿回我屋里，再烫壶酒温，我会儿再回去。”

外的小宫婢应下，接过她手的诗集，毫无疑虑地走了。

程丹若戴上风帽：“走吧。”

那宫婢朝她笑了笑，在前面带路。

穿过书房旁边的月洞门，就是去往东苑的小径。程丹若不动声『色』地朝门口觑了眼，守在门口的护卫，不见了。

放慢脚步，缓缓走入东苑，里刚被翻新过，草木杂『乱』，墙根下有泥脚印，十分脏『乱』。

两个太监立在门后接应。他们都垂，完全不看她，知道在见面带路。

程丹若往后瞥了眼，试探问：“此处未做修整，『乱』糟糟的，不如换条路走？绕远些也无妨，别冲撞了。”

宫婢却倏地上前步，冰凉的刀刃架住脖颈：“别废话，走。”

程丹若：“你是——”

“走。”宫婢道，“敢叫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定定神，道：“好，我不叫，有话好说。”然后微不可见地侧开，却立即被对方觉，手下使劲，刀刃便割开皮肉，线血珠沁。

程丹若拧眉，却不吭声。

“很好。”宫婢说，“往前走。”

她照做。

路上个人也没有，通畅无阻地来到侧门，那里已经有辆马车在等待。

程丹若立住，声音微颤：“杀就杀，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宫婢说：“少废话，上车。”

“你杀了我吧。”她面『色』惨白，“我绝不受辱。”

宫婢愣了愣，倏地笑起来：“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掉，你乖乖听话，晚些就放你走。”

程丹若问：“你是无生教的人？”

“吾乃无生老母转，俗名——白明月。”宫婢微微笑，“我有话，你带大夏的皇帝。”

程丹若面『露』惊诧，朝她看了好几眼。

但白明月已经不允许她拖延，狠狠推：“上车。”

程丹若好爬上马车。

四周都被封死，点光也没有。她感觉有人扑过来，块气味刺鼻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程丹若：“？？”

什么麻醉『药』，行不行？但紧跟，她就知道不是『药』的问题。

对方力道太大，死死按住口鼻，吸不进氧气。

她缺氧了。

于是赶紧装作昏『迷』，栽倒。

对方又捂了会儿，确定她已经没有动静，才松开些许，说道：“佛母，『药』还挺管用的。”

“时间不，必须快点离开兖州。”白明月坐进来，吩咐马夫，“快些，天黑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