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托着下巴,目光玩味的凝视墨启元。
“好,既然你们都认为他诗作的好,那我问你,为何连第三句韵都没压上,都没听出来?况且,身为太子,诗词尽是华丽辞藻,而无半点干练之风,充满匠气,可见其人就是只会靡靡之风,不会实干!”
在场的文士们不知道她对诗词还颇有研究,顿时息了声,面面相觑。
他们是读书人,怎会不知太子的诗很一般,但哪里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人敢于当众指出?
被顾漫青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墨启元看着满场沉默,更是恼怒。
“你们什么意思,莫非你们都是在糊弄本太子!?”
文士们吓的跪了一地,犹如抱团取暖的鹌鹑,“太子息怒!”
顾漫青看的扑哧,笑了出声。
墨启元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诗好的天上有地下无吧?
陈安桥见状不妙,连忙走到太子身后,娇
声慢语,“公主,你这话不对。这诗词的好坏,乃是各有各的说法,你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臣女就很喜欢太子殿下的诗。”
有陈安桥这招,墨启元才觉得自己的脸面没有尽失。
不由柔声道:“还是安桥妹妹有眼光。”
他扭头深深看了顾漫青一眼,碍于众人在场,才没有冲上去怒斥。
“顾漫青,众人皆知你我曾经有过婚约,你不能因为我不娶你,你就这般诋毁侮辱我吧,这是小人行径!”
顾漫青无语了。
世上真的能有人自恋到这种程度吗?
墨启元不娶她,她感谢还来不及,这可算得上是不娶之恩呢。
角落里,一群翰林院的小官员吓的战战兢兢,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就打起来。
一个小官哭丧着脸道:“虽说此文会是太子主持,但毕竟是我们翰林院的人办的,我们这是劝还是不劝?”
另一个人摇头道:“还是别劝了,一个太子一个公
主,公主背后还有个王爷,我们现在上去,不是送死吗?”
文会上二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波及遭殃。
墨裘卿淡然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披上狐裘,兀自走下了台阶。
“这文会当真是无趣极了,若早知如此,本王便不来了。”
众人目瞪口呆望着他离去,才纷纷清醒过来,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了。
“在下也走了,诸位慢聊。”
“在下也是……”
不一会儿,文会上的人就走了个精光,顾漫青也早趁乱带着江一回府了。
就留下出丑的墨启元,愤怒的一巴掌拍翻了面前的桌子。
“顾漫青,我屡屡对你展示好意,你为何如此对我,简直无耻!”
次日早朝,得知文会结果的皇帝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本以为这事交给太子会顺顺利利,没想到他给捅出这种篓子。
“太子,你身为一国储君,居然连
一首像样的诗都作不出,要早知如此,朕就不该将文会交给你,你还来上朝干什么,滚回东宫给我多看看书,省的给朕丢人!”
骂完一通后,皇帝气的胸口疼,揉着心道:“朕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朕就该废太子,也好过今日被你气成这样!”
废太子三个字一出口,朝野震惊侧目。
墨启元瞪大眼睛,仿佛坠入冰窟,浑身寒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扑通就跪了下来,“父皇,请您三思!”
太子党羽和刘家那批大臣也吓坏了,如今刘家势力衰弱,要是废了太子,他们就真的无法东山再起了。
“皇上,这是您一时气话,太子除了诗书,其他还是学的很好的,您千万不要受奸人蒙蔽!”
另一个派系的朝臣冷嘲热讽道:“此事分明是太子自己做的不对,出了丑,和奸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为了护住太子,也少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两拨人闹的不可开
交,看着似是要打起来,皇帝的面色也越发难看。
前几日刚解除禁足的刘大将军略一思索,站出来沉声道:“皇上息怒,太子此事做的不对,便该受罚。但储君是一国根基,不可随意更改,否则只怕朝局动荡,对东濮不利。”
皇帝就算一时气头上才说要废太子,被这么一劝,怒火消了不少。
他烦心的挥了挥手道:“行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吧!”
群臣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太子还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眼中充满恨意。
回到东宫,墨启元大发雷霆,差点杀了一个小太监。
幸好谋士及时赶来,阻止了他,那小太监吓的连滚带爬跑了。
“你为何要劝我,父皇都要废了我了,难道你也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吗?”
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