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服了：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切换。

「服了服了：能不能帮」

手机被人抽走。

……我给阳台上的多肉浇一点水。

扶乐边在心里把消息补充完整，边抬头看抢走自己手机的人。

他现在就坐在床边，脑袋边上就是床头柜，柜子上是一大蓬健康葱绿的鹿角海棠。

提醒他家里那一盆已经有段时间没浇水了，应该还活着……吧。

出于对没照顾好礼物的内疚，扶乐决定不追究自己新鲜出炉男朋友（？）的行为：“不再睡一会吗？”

最多失去意识不超过一个小时、与其说睡过去了不如说昏过去了的当事人重新躺下，手机从床那边什么地方滑落，发出“咚”的一声。

扶乐：“……”

被子里行动无声无息的人鱼说：“被你吵醒了。”

扶乐：“……”

虽然但是。

他只是在用手机打字而已……？

扶乐听话地保持了“安静”，等了一会发现对方还是没睡着，就友好提议，“睡不着那起来吃点东西怎么样？”

被他用被子捞起来的野生转家养人鱼超级冷淡：“不。”

扶乐：“……那想喝水吗？”

没说话。

扶乐：这个态度明明就比之前更差了啊！

他一直没去动另一边的手，疼不疼是其次，但说实话真的很麻。

那个时候……

对方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晕过去，扶乐以为不会有回答了。甚至上一个问题他都没有去预期过结果。

他想不想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一切都要在对方【希望】的情况下才有意义。而关于这方面他们已经互相表态过很多次，他的态度没有变，就没必要再去提起。

所以……

喉咙里的下一句话因为在场另一方的发言立刻夭折。

“扶医生对我那么好……”

——好啦好啦你说过很多次了，又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力道。

——抓那么用力还不是要拒绝。

“是喜欢我吗？”

——这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看来你很清楚嘛。

“……是啊。”

扶乐认真答了之后，准备问对方：那你对我那么好，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还没有问出口。

人鱼的声音像泡沫一样破碎开来，是含混的呓语，也是简短的歌唱。

“好。”

扶乐：“？”

扶乐：“？？”

扶乐：“？？、”

“那就这样。”沙发上仰靠着的人鱼轻轻闭了下眼睛，下一次却几乎没有睁开，“……我累了。”

只剩瞳孔地震、差点没保持好平衡跌到对方身上去、不想保持平衡了想去掐对方的脸让他说清楚的可怜扶医生发出：“？！”

最后扶乐隔着衣服团怼了怼叶时瑾的肩膀，“什么意思……？”

后者好一会才掀起睫毛看他，超级平静：“我也喜欢扶医生，”他轻轻咳了声，看起来简直像立刻就要稀里哗啦碎掉，“既然如此，”

扶乐超级迷茫，鹦鹉学舌：“既然如此？”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东西？

高效帮助了对方告白并自己告白了的当事人：“那就在一起吧。”

扶乐：“……”

……

时间回到现在。

失去手机的扶乐不想继续数鹿角海棠的叶子，默默去盯床上人的侧脸。

果然是昏头了吧，哪里有这么瘦的人鱼，水手看到都会质疑这片海洋的生态环境是不是不适合生存。

停，不要再进行跨频道的联想了！

关于接下来要干什么、相处方式要进行什么样的改变，他刚刚是查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还是没忍住又咨询了林沛沛，但不管回复靠谱还是不靠谱，现在都看不到了。

看来对方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那他静观其变好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视线里的人动了动，不知道是想转过去还是转过来。扶乐猜是转过去。

……所以说，“好”、“那就这样”到底体现在哪里？

动作停顿。

扶乐顺其自然地往前了一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强行拖拽然后卡在床沿的大型不毛绒玩具。

转过来了。

扶乐就和他对视。

“……”

“……”

顺其自然的扶医生感受着手腕上慢慢松掉的力道，严肃地问：“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反悔，反悔也应该要经过我的同意对吗？”

布料里的空间很狭窄，冷冰冰的手指滑过去，闻言一停。

“哦。”

床上的人淡淡道。

然后冷冰冰的手指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