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和陈非是红的，给周扬帆倒了威士忌，轮到自己……他伸向可乐的手一转，低调拿起边上无人问津的茅台。

扶乐：……即使和老赵这么熟了，他依旧会时不时为对方的酒量感到震惊。

呆了会，他把只切了一小半的千层拖到面前，拿起纸刀分成规规整整的三角形。

L家的千层真的很不错，下次……

没多久，经理葛臻仪带着几个女孩上来。也许是怕几人玩不开，都是熟面孔：前者的助手小李，前台小陆小何，还有每次负责给他们上菜的小王小钱。

打扮成兔女郎的女孩们嘻嘻哈哈和五人打了招呼，在他们之间坐下。

“葛姐今年选的主题让我觉得有点罪恶。”许向歌盯了眼女孩发箍上垂下的兔耳朵，摸了摸自己脑后的揪揪。

坐在他右边的小李噗嗤一声笑了：“周哥生日我们总要表示一下庆祝，怎么样，够隆重吧？”

去年周扬帆生日，葛姐选的庆生主题是公主与骑士，于是整个KTV男员工穿骑士铠甲，女员工穿巴洛克蓬蓬裙，也是道靓丽的风景。

今年是兔女郎和兔先生。

扶乐把千层装盘，递过去，视线一直没有低于女孩的下巴：“老周的生日蛋糕。”

小李脆生生道谢，坐在最外的小陆也小声说了谢谢。

还没坐下的葛臻仪帮着把另一边分了。

“够隆重够隆重。”周扬帆哈哈哈地笑，非常坦荡地看过她们身上的兔耳短裙吊袜带，比出大拇指，“葛姐眼光厉害，妹妹们简直天仙下凡，哥心领。”

他五官生得端正英俊，说“天仙下凡”时又字正腔圆真挚无比——当然最重要还是补充的那句“这个月奖金加倍”，哄得几个女孩花枝乱颤。

然后开始游戏。

女孩们大部分是附近学校过来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图这安全、工资高、上班时间宽松……老板和老板的朋友还是群脾气好没架子的富二代。

也就玩得开，闹起来不顾是不是老板，糊奶油蛙跳大喊去楼下搭讪全部提得出口。

“抽到……”小陆停住，迅速抬头看了周扬帆一眼，后者正端着装了威士忌的冰球杯和葛姐说什么，脸上是糊了半张脸的奶油——扶乐小李和她自己都有，来自于之前陈非针对黑桃的一次大型AOE攻击——桌上随手倒扣的纸牌右上角微微翘起。

就在这时，陈非插了句嘴，周扬帆悻悻反驳，小钱和葛姐笑起来。

“抽到红心的，和在场任意一位异性自拍发朋友圈，”小陆深吸一口气，“说自己脱单了。”

抽到红心K的扶乐：“……”

小李看到他的表情，幸灾乐祸：“扶医生抽到红心了啊？”

许向歌：“哈哈哈哈哈！”

赵卓然：“乐你今天晚上有点非啊，第几杯了？”

扶乐干掉杯子里的啤酒，悲怆道：“一次半杯，第四杯了……”

许向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赵卓然和陈非之间的小何默默举起手：“还有我……”

陈非把自己的牌往桌上一丢，去翻周扬帆的，嗤的一声：“还有他。”

寿星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大冒险，小陆你这个提的不行啊。”

小陆像是有点害羞，并没接话，周扬帆也不在意。

三人都干脆喝了酒，周扬帆看看葛姐，转向小钱：“来来来小钱，哥占你个便宜。”

小何：“赵哥……”

小李主动道：“扶医生不要害羞，我可以友情支援。”

扶乐想到微信里加的各种领导老师：“奶油还是不能擦？”

陈非断然拒绝：“不能。”

那厢小李已经举起手机：“我来拍我来拍，拍完发给你，我要用美颜相机。”

……行吧。

扶乐只好顶着一脸奶油看向镜头。

“一，二，三！”

画面定格，顶着兔耳朵的女孩笑容灿烂，糊满彩色奶油的青年面露几分无奈，五颜六色彩灯的映照下，两人面色都显得些微发红。

虽然他们的身体并不靠近，看起来倒也颇和谐。

「我脱单了」

扶乐点击发送，锁屏，对刚刚用微信把照片发过来的小李道谢。

“没事，”小李笑弯了的眼中闪闪发亮，“这样算起来，还是我占了扶医生便宜。”

扶乐摇头，觉得脸颊发烫——四杯啤酒就上脸的扶医生开始祈祷：下次别再被抽到了。

然而下一局被点到，下下局躲过了，下下下局又……

他叹了口气，决定这次偷偷只倒三分之一杯。

玻璃茶几上，倒扣的手机亮起。

「叶：扶医生，方便给我打个电话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