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狸像往常一样拖着移动摊位走上街道,街道上人声鼎沸。
偶有小孩要喝茶,云狸便停下为他倒上一碗递过去,指望现在卖钱是不大可能了,只能先攒一攒口碑,八个月后见分晓。
她曾去过城里几个有名的酒楼,想让他们用自己的茶水,然而他们的态度同烤肉摊老板娘的态度所差无几,有的索性根本不见她,进行到这一步,也算暂时到了瓶颈。
小孩吃完茶,闹着还要一碗,云狸为他又舀了一碗,然后蹲下道:“姐姐的是凉茶,多喝可能会拉肚子哦~”
孩子母亲来了兴趣,“什么是凉茶,茶不都是热的吗?”
云狸笑着同她解释,孩子母亲听了觉得很有趣,也要了一杯,喝完赞不绝口,连忙问云狸这是如何制成的,云狸想了想道:“家中秘方,可不能外泄哦~”
孩子母亲听完笑了笑便离开了,云狸明显看到她扭脸就面色一变,临走还说了句不好听的。
云狸无奈,都说生意不好做,也的确是不好做的。
等到街市上的人快散尽了,她才拖着移动摊位离开,却见远处摇摇晃晃的走来一个人,待看清才发现是顾裕桢。
她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拉着自己的车往前费力的走着,直到后面哐当一声,她转头,顾裕桢正倒在她的拖车上呢。
她放下车,“顾裕桢,你怎么了?”
顾裕桢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躺着,他的左手握得很紧,都快掐出血了,云狸怎么也掰不开。
她只好拖着顾裕桢立刻回到自己的茶楼,让兰芝去请大夫。
大夫为他把脉,才发现他中了迷药,为他开了醒神的药房。
“十七,你随大夫去抓药吧。”云狸看着床上的顾裕桢道。
十七点点头跟着大夫走出去。
跟着大夫到了店铺里,昏暗的烛光下,那大夫随手抓了几味药,十七拿出药方看了看,“多抓了一味。”
那大夫花白的胡子一颤,拿起药方看了看,“没有错啊。”
十七:“醒神的药不需要你刚刚你拿的这味。”
老头刚刚拿的一味要有滋补的功效,很贵但不实用,坑一坑不懂的人绰绰有余。
“这是补身体的!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内行?”
十七凌厉地看着她,老头被她看得心虚连忙赶他出去,“不信我叫什么大夫?出去出去……”
十七抓住他的手,一板一眼道:“不要这味药,把剩下的抓齐。”
“快一些。”
也许是十七的眼神太过压迫感,老头哆哆嗦嗦地按照十七说的做。
那边的兰芝被云狸遣了出去。
床上的顾裕桢皱着眉头,似乎有解不开的忧愁,云狸凑过去,“顾裕桢?”
顾裕桢没有回应她,她又问:“谷贞?”
顾裕桢依旧没有反应,就在她转身时,顾裕桢抓住了她的手。
“顾裕桢?”
他似乎陷入梦魇,紧紧拉着她的手,云狸将耳朵凑过去,听他口中喃喃道:“小哑巴……”
十七送药来的时候,就看见云狸蹲在床边,靠着顾裕桢的耳边轻轻说什么,那气息声极轻,她听不到,但却见床上的男人似乎逐渐安稳下来。
云狸向她道谢,从她手中接过药,一口一口地喂着那个男人。
这一刻,十七觉得世间万事都很奇妙。
山林里鸟儿飞了一圈终于回到城里,在每家每户的门前留下自己的啼叫,好叫醒劳作的人快些早起。
云狸感觉到身后的动作,站起身,却见顾裕桢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随之站起身,“昨晚你怎么了?”
顾裕桢顿了顿,轻笑,“多谢昨日姑娘搭救,回去我便让春生送些是银钱来,作为答谢。”
云狸闻言皱了皱眉,觉得此时的顾裕桢同那天阁楼上和她一起吃饭的顾裕桢一点也不一样,她又问了一遍,“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这不干你的事,”顾裕桢看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心中不知盘算着什么,“如若没有别的事,在下现行离开了。”
云狸拉住他,“顾裕桢。”
顾裕桢停住,“上次姑娘是客人,我自然以礼待之,这……”
“这次我可是你恩人,你确定你要这样对我?”
“你想要什么?”
她看见顾裕桢冷着脸看她,云狸气笑了,摸了一把他的脸,“以后我去南风楼点你,便宜点就行。”
顾裕桢:“……”
随即又勾勾嘴角,“好啊。”
兰芝端着早饭站在门外不知是进好还是不进好……
夜晚,南风楼。
顾裕桢望着楼下的云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云狸:“我曾经花了很多银子请先生教你学礼义廉耻,你却跑来做小倌?”
顾裕桢笑了笑,“所以你钱够吗?”
云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