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疯子不在这里！”

穆弈也适时表现出惊讶，警员用安抚受害者的语气道：“女士，请你放心，他身上有另一件凶杀案的嫌疑，等我们调查清楚就会送他回来的。”

说罢，他也上了这辆飞行器，带着嫌疑人顺利地回去了警署。

周繁不是第一次进警署，但被当做嫌疑人进来还是第一次。警员们面目冷酷，带他去了建在地下的审讯室。

门关上，透明玻璃瞬间升起白雾，隔绝内外视线。

警员首先向他展示了一张照片：“这是格罗尸体被发现时的现场。”

光屏上是一间客厅，格罗歪倒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脖子仅连着一层皮，血肉中的骨头森森，动脉的血液顺着脖颈和沙发一直流到地上，形成血泊，看上去血腥可怖。

“根据证人提供的证词，我们发现这件衣服属于你。”警员指了指格罗身上所盖的外套，“下面是第二张照片。”

这张动态照片来自于某个监控天眼，可以看出街道正是夜色，寂静无人，很快，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出现，穿着上图那件外套，低头走过街角，忽然站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子。

他没有朝天眼抬头，但他的举动明显表现出他知道这个方向有天眼，这个动作是故意做给天眼那头的人看的。

梦境系统里的天眼和现实世界的天眼终究是有差别，动态图片上的身影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侧脸，只能看出他的身形与发型与周繁几乎一模一样。

短暂停留两秒后，他重新迈步，走入另一边的黑暗中。

“这是在格罗家附近的天眼提取到的影像。”警员语气刻板：“他很会隐藏自己的行踪，其他天眼没能拍到他的路线，经过对比与证人证词，我们认为你与他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周繁没说话，抿唇紧紧凝视图像中的那个人。

警员继续点开下一张图片：“这是来自你同事的指控，他们认为你涉嫌谋杀格罗，并涉嫌引导他人犯罪。”

图上是一份证词和证物，为了保护证人隐私，证词没有落款。证物就是Stalker阵营的手提箱，加害者们人手一份，可它此刻却出现在了警员的图里。

看完证词，指控他的是谁，周繁心里隐隐有数，但他还是道：“能把第二张图片再给我看一眼么？”

警员依言调回第二张图片，周繁把那张照片重复看了三遍，点点头道：“好了。”

他眸色冰冷，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什么，指节捏得发白。

就在警员以为他要沉默到底时，周繁蓦然开口：“我否认这些指控，照片里的人不是我，杀害格罗的凶手另有其人。”

是谁能如此轻易拿到他的风衣，又能洞悉各种梦境细节不被注意？

看到图上身影的一刹那，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猜疑都尘埃落定。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猜出身份的轻松，一种莫名的沉甸压在心头，仿佛风雨将至时的沉闷压抑。

警员展开光屏，做出记录的准备：“好的，请你详细说说。”

……

石门港口公司。

三楼，曾经的办公室已一片狼藉。

几人七扭八歪地倒在血泊中，有的眼睛圆睁，有的手里还拿着用作临时武器的东西，但在警员赶到之前，他们只是一具具安静的尸体。

唐灵擦了把脸上的血，把一具尸体搬到门口前堵住出路，自己从另一边出去，左右环顾后迅速往楼上跑去。

不知谁第一个触发了规则，第三天的猎杀开始得猝不及防。系统以公司为据点，划定了一个生死场，除去一早就离开的周繁和欧文，其他人全部被困在这里，被迫进行拼死搏杀。

这场搏杀已经进行了几小时，现在还活着的不是胜者，就是躲在某个犄角旮旯祈祷出现奇迹的弱者。

她进了一间空的办公室，反手关上门，破坏掉办公室的安全监控系统，才停下来喘口气。

她的猎物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古轩是真正无所顾忌的疯子，杀掉猎物后，竟然连其他人也不放过，正在公司四处寻找活人。

唐灵自问不是古轩的对手，只能暂缓出去的步伐。偏偏能跟他抗衡的周繁和欧文都不在这里，她拧了拧眉，再次给周繁发消息：“公司被圈地了，如果你一定要过来，注意古轩。”

关掉光屏，唐灵抬头，这个办公室有一个很大的窗框，可以看到远处的迪克白天鹅港口灯塔屏幕。

这时，正在普通放送广告的灯塔屏幕缓缓熄灭，几秒后再度亮起，上面闪现起了几张照片。

唐灵看得呆住了，那几张照片不是别人，正是加害者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