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花大概是想离得最近体味这个长吻，竟大方落在城铭心唇珠上。因成铭心整个人都被路清野遮挡在怀抱中，这是唯一一片挤进来的雪花。

成铭心被冰了一下，路清野趁机舔了那片雪花，又顺势去揉弄那亮晶晶的唇珠。

成铭心皱眉笑着讨饶道：“野哥，肿了。”

“没有。”路清野不肯罢休。

又不依不饶地亲了一会儿，路清野怕成铭心穿得不够多，长时间站在雪地里撑不住，才松开他的唇，临了在脑门上含了一个吻。

一边帮成铭心整理好衣服，一边看不够地看他：“嚯，还真肿了。”看到他的嘴唇红得发亮，上唇也明显比先前肿了一些，他才过意不去地承认：“疼吗？”说着，探手过去在那肿起的嘴唇轻轻一抚，心里也随即痒了一下。

亲是一回事，触碰又是一回事。对成铭心的每一次近揽，都让他像个傻子一样着迷。

成铭心吓唬他，张嘴作势咬他，不料他一点不躲，任由对方将他的食指捉在唇齿之间。

路清野能感觉到牙齿在厮磨着他的指肚，而那唇最柔软的地方，覆盖在指关节处，一对黑瞳映着白雪的影子，自深深处凝望着他。

他抬起另一只手，捧住成铭心的脸——冷的冰手。

“跟我走。”路清野将手指从他口中一点点抽出。

成铭心觉得一阵空落落的：“去哪儿？”

“暖和的地方。”他说着，将军大衣脱下来，披在成铭心身上，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成铭心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从长出一截的大衣袖口中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还是从北门出去的，两人披着满身雪花，却冒着热气。

那看门人正窝在门口小工作间里打盹，半梦半醒间看见这二人打门口出来，挨得很近，似乎还手拉着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之前的愿望竟然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地成了真。

***

想往人少僻静的地方去，在南城可不好找。哪儿哪儿都是人，尤其云海湖附近，保不齐还总能碰见几个认识路清野的人。

路清野索性伸手叫了辆出租车，上了车司机问“您二位去哪儿？”

路清野答道：“新月胡同。”

司机随即给了一脚油。

成铭心立刻转过脸去瞪着他，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句：“你疯了吗？”

路清野轻松笑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让他一切听自己安排的意思。

没想到会在云海湖碰面，见了面又只顾着亲热，他还没有机会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成铭心。

王化死了，何星即将成为阶下囚，小学究神志恍惚，这巨大的信息量没法用几句话就解释清楚，而路清野，又实在等不及在长篇大论之后，再去抱他，亲他。

越靠近新月胡同，成铭心就越不安，紧紧贴着路清野，一双胳膊下意识地搂着路清野的一只胳膊，甚至引得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好奇的打量。

路清野不以为意，索性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搂到身边。

成铭心全身一凛，用力从他臂弯里脱身——他不愿意路清野因为自己失去更多，万一司机是常跑这一带的，跟谁议论两句，对方若刚好是个认识路清野的，只会更麻烦。如今这些，他都忍不住去计算规避。

路清野当他是不好意思，也不勉强，心想反正总有一天，他们是要过了明路的。

下了车，成铭心将他拉到胡同僻静处，一脸认真地跟他讲：第一，在外面、尤其当着别人面，别搂搂抱抱的；第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忘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吧？

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与他那藏不住的少年气形成鲜明反差，逗引着路清野恨不得再附身过去把他亲到喘不上气来。

“成铭心，你听我说，现在一切都和你离开北京之前不一样了。我告诉你的，你可能一时很难相信，那也不奇怪，就像我到现在为止，明明刚才在云海湖都把你的嘴亲肿了，还是不能相信你对于我，不只是好哥们儿、好弟弟，或者说，压根儿、从来、打一见面的时候，就不是。”

成铭心从没见路清野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以前的打打闹闹，拉拉扯扯，不是大男孩之间的小玩闹，统统作数。本以为路清野不谙其道，不会当真，没想到他成长的这么快，再见已是情窦盛放。

“野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成铭心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路清野帮他将军大衣捂严实，又牵起他的手：“跟我来。”

二人来到“住尘居”门口，大门锁着，像是关了有一阵子。

成铭心在一旁深呼吸，紧紧攥着路清野的手。

“成铭心，你听着，以后你再也不用害怕了。”路清野心疼地把他一把揽到胸前来，傲然面对“住尘居”向他宣布。

路清野就站在这个曾经囚禁过成铭心的地方，将此前种种一样样、一件件在他耳旁细述，臂膀护着他，前胸暖着他，将所有人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