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心。

“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怪和你以为的是不是一个意思。这小成原本在那个出租房住的好好的，有一天，那房东突然大晚上的跑来敲我的门，说是他太招人，男的女的都招，房东是个怕事的人，就请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下个月搬家。”顾多喜一边说着，也是一边感到一种不可思议。

“不可能！小成不是那种人。”路清野最听不得旁人歪曲他一星半点。

“你听我说啊。第二天我就去那间屋子找他，想跟他聊聊，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毕竟是你小路哥托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不上心。可是，我到了那儿，还没敲门他就出来了。我瞧着他两个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似的，正想问是怎么档子事儿，后面又跟着一个人出来了。”顾多喜一口气说到这里，停了停，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不是王化那傻X？”路清野忿忿然问。

顾多喜冲他点了下头，音量陡然降低继续说：“关键是，王化脸上被抓的尽是血印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条浸了血的毛巾，现在想想，都怪瘆人的。见着我，他就赶紧把那毛巾揣兜里了。”

“然后呢？”

“这俩人，全都跑出屋子去了。小成在前头，王化就紧跟在后面，谁都不说话。我当时确实有点懵，又怕出事儿，也追出去了。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报警的功夫，他们俩就跑没影了。但我看见他们是往云海湖公园的方向去了，就电话叫了店里的服务员赶紧抄近道去公园守着。”

“最后到底找到那孩子没？”路清野急得声音都变了。

“怪就怪在这儿：几个警察一直找到天亮，在湖里找到了王化，人还活着，就是呛水太多一直说不出话来。小成呢，当时没找到。是过了两天自己回来的。我去出租房看他的时候，瞧着他像是遭了什么大罪似的。可是问他吧，又什么都问不出来。到了就一句话：顾姐，这房子我不能住了。”顾多喜歇口气又叹道：“等我第二天再去，他已经结了房租拎包走人了。”

路清野只觉脑子嗡嗡作响：“他这会儿人在哪儿？”

自然是没有答案。

顾多喜尽力安慰他，又联想推理一番，真相却更加扑朔迷离。

“说白了吧，我说他怪，也不是就能说明白到底哪里怪，就是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点儿邪性，不是他存心害人，是天生蛊惑人心的皮相。你信你顾姐，看人还是看得八九不离十的。”

路清野惨然一笑：“你就直说，他是个妖精呗。”

顾多喜上前一步，语重心长道：“清野，你也算是姐从小看着长这么大的，你爸、你妈，都是这大院里一等一的人品。你也没辜负他们，样样出类拔萃，如今又上了梦寐以求的军校。这件事来的蹊跷，你要好好打算打算。姐也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只不过给你提个醒，这个小成，沾上了，就麻烦不断。趁现在还没有太多牵扯，不如到此为止吧！”

路清野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大半年时间，怎么一切都变了这么许多？所有人都在劝他，仿佛成铭心是个包装精美、内藏祸心的□□，如果不远远抛开，就迟早会同归于尽。

这世界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自始至终相信，那孩子没有过错。虽然他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现在到底在哪里。

“顾姐，已经满身牵扯，来不及了。”

＊＊＊

他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索性先去那孩子住了几个月的出租房看看。

去外地上大学之前他陪成铭心来过一次，那回房东不在，他也是匆匆看了一眼，印象里只记得是间阳光充沛的小屋。

现下房子刚空下来还没租出去，房东大妈一听是顾姐介绍来的朋友，以为是有意向租房的人，又见他相貌堂堂，便和颜悦色地给开了门，顺手把钥匙放在五斗橱上：“您慢慢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要是瞧累了，就跟这儿将就一宿也不碍的。”

路清野迈进房门，一眼望见地板中间有块烧糊的黑印，目光停留片刻。

房东注意到，带些抱怨说：“您瞧那块黑印子，那是之前住这儿的租客留下的，见天儿在屋子里用酒精炉煮药汤子。我就跟他说，别在屋里动火，他也不听。嘿，那天一不留神，酒精炉倒了，药汤洒一地，还把他手给烫了一下……”

房东在一旁绘声绘色的描述，路清野好像能看见她说的那一幕——那孩子蹲在那里，手忙脚乱，救不了药汤，还烫得手往回狠狠一抽。又红又痛。

房东出去带上门，他才将行李包放在地上，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这间屋子比歪楼202宽敞些，也不过40来平米，窗台上摆着两三盆绿叶植物，床上整整齐齐摆着枕头和被子，连床单都捋得极板正。

淡淡的薄荷味，不知是那绿叶子散发出来的，还是那孩子留下的。

路清野总有一种感觉，那孩子没有离开这里。

或者说，他回来过。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