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国虽有令,庶民所居房舍,不过三间五架,但房屋从屋,虽十所、二十所,随所宜盖。岳天峰圈地极大,除去盖房,尚有余地可垦荒开地。
这一日,岳天峰喊上四喜胜男出门散心,顺便去新房址查验施工进度,韩福无事也跟随而去。
新房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岳天峰银钱丰富并不吝啬,韩成也学了个十足。村中青壮劳力被雇佣了大半,又请得城中能工巧匠施工。
韩成得了岳天峰吩咐,不得对雇工苛刻,一来韩成仁厚,二来岳家工钱丰厚,所有雇工皆尽心而为。
韩成确是能人,院内房屋定位统皆其一手操办,何处当大,何处当小,何处有路,何处有景,何处有树,何处有草,布置得体,岳天峰一行看后赞不绝口。
想来再有月余便可完工。
转得个把时辰,不觉已自中午,院内开饭,白面馒头和大锅炖菜,岳天峰看后还觉满意。
且不说工钱丰厚,单这一天两顿的白面馒头又岂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岳家雇工以本村人优先,这让外村人皆狂叹不止。
岳天峰见胜男面有尴尬之色,想来是因这些雇工袒胸露背粗俗谈吐所致,遂转身欲带二人离开此地。
正行间,还未出得大院,听得院中忽起争吵之声,循声望去,却是一大个子被几人围在当中,
“那是谁?”岳天峰问道。
“石磨,咱们村里的傻人,今年应该有十八岁了,五岁时父母双双去世,村里看他可怜,东家一顿西家一顿把他养大,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一准到场,帮着忙活,不要工钱,管饭就行。”韩福说道。
“嗯,有意思,大成你去看看何事争吵。”
韩成过去止住众人,问过话后挥手遣散众人。
“石磨抢了别人的馒头吃,众人愤怒,因此呱噪。”韩成回话道。
“食物不够?”
“本是够的,想来今天石磨干得多,想多吃些。”
“此人瞧着却也憨厚,可有劣迹?”
“何止憨厚,他是傻人,吃着百家饭长大,但还识得人和物什,村里人都给过他吃食,这是活命之恩,没忘。村里有大事小情他抢着帮忙,同龄的孩子骂他傻他也不计较,打他两下他憨憨一笑,他生得高大威猛、皮糙肉厚,也不觉得疼。只是这么大的身板需要的吃食便多,平常并无人愿意雇佣傻人,是以石磨能添饱肚子的日子并不多。”
“你这庄子交工后,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嗯,让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韩成过去把石磨拽了过来。
待得石磨近至身前,岳天峰仰头张望,但见石磨身材魁梧,奇骨贯顶,岳天峰边看边点着头。
“嗯,此人是你们村的守村人。”
“守村人?”韩福不解地问道。
“前世乃大凶之人,因死前觉悟,自愿来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镇守一方,以报前世孽债,大多五弊三缺。”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指钱、命、权。”岳天峰又道。
“难怪,这小子任由本村人欺负,外村人却不行,也不知在哪里学了几样招式,寻常人近身不得,已打伤好几人了。”
“呵呵,有意思,石磨,与我做个随从如何?”
“少爷,你可想好了,这小子是个傻人。”韩成提醒道。
“无妨,我自会教导他。”
石磨低下头瞪着岳天峰。
“管饭吗?”石磨的声音很大。
“管够啊!”岳天峰哈哈大笑着回答。
又过月余,新宅落成,较城中老宅大出五倍有余,屋虽民屋,恰筑得格外精雅,几处院子连在一起,各有小门勾通,又各有大门通向院外,院子一侧围出花园,中有一池,引来河水注入池中,池中架有虹梁藉通往来。园中又筑有亭台,满值喜树名花异卉,煞是好看。
除前院大门余皆不开,众人从前院大门欣喜而入,岳天峰安排了众人房间,那后院特意留给刘胜男居住。
又委托韩成寻了几个可靠之人做了仆役和丫环,自此韩成正式成了岳家的管家,韩福则被安排管了岳家的财库。
又越数日,岳天峰带四喜入城。
“公子,前面有人阻路。”四喜停住骡车回头说道。
“何人阻路?”
“不知,不像阻我们的。”
岳天峰掀帘望去,见有三男二女阻在路中,二女徒步,三男骑马。
但见二女一穿白衣一穿红衣,身材高挑,各背包袱,脸上蒙有轻纱,却是看不出面容。
三男各骑马匹,一男马脸,一男方脸,一男三角脸,皆三十岁上下,三人异状,统是丑陋。
五人正在争执,但见三男脸色轻佻,二女愤慨满面,虽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见此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再不走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红衣女子声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