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易的喘息声大了不少,姚蝉这时候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看不到他,但手伸向他,四处摸索,“你是不是受伤了,故意瞒着我?”
邬易握住了她搜寻的双手。
低声安抚,“我没事。”
先前被打断的虫鸣声,此时再度响起,不过有虫鸣声,也就意外着外面的环境绝对安静。
动物的感知能力比人类强太多了。
它们叫,证明外面确实是安全的。
听他说没事,姚蝉也就放了心。
“要走吗?”
“再等等……”
“好。”
俩人坐在地上,似是为打发心中不安,小声交谈。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正经的道士?”
姚蝉当时也看见了,那开山门的人,没有一点点的破绽。
黑暗里,他平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汴城这边道士跟香客打招呼,一般都是抱拳礼,这个手势,右手得握实拳,左手抱住或遮住右拳,这是因为道德经中有云,‘君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
姚蝉明白了。
这个时代的人,一般都是多使用右手来持兵器,用左手压住右手,则代表和气的意愿。
古代已左为尊的思想,已经持续了无数个朝代。
“你是说,对方正好弄
反了,对吧?”
邬易嗯了一声。
正归道士是不会弄错这个最基础的打招呼方式,不过,这也不是他判定对方是冒牌货的最主要原因。
因为在开山门的那一瞬,他余光瞥到有人将,浑身血迹的道士拖到隐秘处的画面。
虽然只是一瞥,但足够让他生出怀疑。
当然,这些没必要同她说,姚蝉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说着话。
她打了个呵欠,按着生物钟来说,这会估计也到夜里十一二点了。
他们在这藏了最少也有四五个小时了。
就在她以为还要藏下去的时候,邬易拉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藏身之处。
“我们不等着天明吗?”
“不了,黎明之前,他们估计还会来一场更加细致的搜找,这个地方眼下能够藏身,但天稍亮些,这边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是这么回事。
反正眼下,他说什么,自己照办就是了。
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上行走。
好在邬易方向感好,靠着稀薄的月光,摸索到了那湖边。
姚蝉跟个瞪眼瞎一样,哪儿哪儿看不清,啥都靠摸索着。
“这有艘小船……”
夜色中,邬易惊喜的声音
响起。
姚蝉摸过去。
“这里怎么会有船呢?”
“估计是附近的渔民,白天打渔后,晚上就拴在岸边,姚蝉,咱们有救了……”
是啊!
今天虽然波折重重,但好歹,眼前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可是她只跟着邬易紧走了两步,他就又停下脚步。
不止这样,还拉着她,一连退后好几步。
怎么了这是?姚蝉不明所以,顺着他视线望去。
眼前还是一片黑乎乎,没什么不同。
不,不对!
她眯着眼,发现此时黑暗里有一个并不显眼的东西,在发出微弱的亮光。
那亮光像是被悬挂在人的腰部位置,离地面一米多高,如果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大出来。
姚蝉不至于天真的认为那是水坑。
能在黑暗里反射出如此光忙,还在这个高度,除了利刃外,不会再有其它!
是有人,拿着利刃,在黑暗蛰伏着,就等着他们靠近的时候,一刀解决了他们!
意识到这一点后,姚蝉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都出来了!
谁说这些杀手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守株待兔的本事,让她都自叹不如的!
“被发现了啊!”
几步之外的黑暗中,传出
一道惋惜的男声。
男人慢条斯理的拿出个火折子,将其吹开,一簇火苗闪烁在面前。
他轻轻地,将那火折子点亮了悬挂在小船上的灯笼。
一个换下道袍,一脸横肉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估摸的果然不错,你们果然是选择了这条路逃跑,不过你们也不用觉得惋惜,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各自分散,守着下山的几个要道。
保准你们插翅难飞。”
也就是说,今晚上,他们不论怎么跑,都跑不掉他们手心?
“这个姑娘姿色不错,状元郎,你倒是好眼光,看在今晚你们能同我周旋这么几个回合,就干脆的送你们下地府吧……”
姚蝉抓着邬易一条胳膊,连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