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清平侯府的管家迎出来,赵星渊嗯了一声后,侧身介绍于潇雨,“这位是栖霞乡君,乡君的医术精湛,曾得皇上赞誉。乡君今次前来,是奉了皇命来替侯爷治病的。”
那管家闻言立刻向着皇宫的方向躬身跪地,“老奴代侯爷叩谢皇上圣恩。”接着,又转身向于潇雨拜了一拜,“有劳乡君替侯爷治病了。”
于潇雨隔着墨镜打量了一下这位老管家。没错,还是那位姓陈的老管家。当年季青冉尚在府中时,就是这位陈管家掌管季府,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当时正值壮年的陈管家已经是两鬓斑白外,垂垂老矣……
脑海中还残存着陈管家陪伴年幼的季青冉在府中嬉戏的场景,于潇雨主动上前,扶起了陈管家,“老人家请起。”
陈管家受宠若惊地谢过于潇雨后,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她请道:“乡君请随老奴来。”
于潇雨举目环顾四周。
这么多年以来,清平侯府并不曾搬迁,所以此时的侯府,依旧还坐落于旧址。
这里曾经是季青冉出生、长大的地方,虽然个别地方经过修葺,但大体还跟留存在季青冉记忆中的一样。
于潇雨站在侯府中庭,举目四顾间,不觉感慨良多。但因季青冉少时对家的记忆便不是很好,所以于潇雨见到昔日的“故居”,虽然心中感慨,却并无太多怀念之情。
这时陈管家已经穿过中庭,走到主宅门口等她。于潇雨收拾心神,迈步跟上了陈管家。
因季青沢尚未娶妻,季家的长辈又都已经过世了,所以偌大个清平侯府除了家仆外,再没有其他季家人居住,所以显得十分冷清。
于潇雨等三人跟在陈管家的身后,穿过大半个府邸,一路来到了季青沢的房间。
在季青冉的记忆中,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季青沢,因为产时并不足月,所以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从幼年时起便长得瘦瘦小小的,到少年时期,身量虽然拔高了不少,但仍较同龄人显得更为瘦弱。
当于潇雨来到季青沢的床边时,床上昏睡中的青年,便与季青冉记忆中的少年人,渐渐重叠了……
季青冉的父亲季世昌年轻时生得十分俊美,否则也生不出季青冉这么漂亮的女儿。季青沢虽也是季世昌的孩子,生得亦算是清秀俊雅,但却不像季世昌那般英武,容貌要更加肖似其母一些。
因身在病中,青年原本就瘦削的脸因过分苍白而平添了几分病弱的秀气,瞧起来似是有些阴柔之态。
此刻,在这张消瘦的脸庞上,从衣领遮蔽的颈部往上,原本应该微微泛青的血管,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交错的黑纹从下颌蔓延至脸上,衬着季青沢苍白的面色,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任谁瞧上一眼,都会觉得季青沢这病古怪诡异得紧,也难怪会惊动到皇上,还让那么多太医束手无策。
于潇雨看到季青沢的样子,眉头登时紧紧的皱起。
“陈管家,你说侯爷是几天前外出归来后,突然病倒的是吗?”
一直侍立在旁边的陈管家立刻垂首回道:“正如乡君所说。”
接着,陈管家就把季青沢发病的过程,讲了一遍。
季青沢九天前外出归来后,当晚就说身体不舒服,早早地就睡了。第二日天明时,季青沢的贴身小厮吉庆见已到了饭口,季青沢仍没起身,就过来唤他。
吉庆叫了半天门,也不见季青沢答应,便推门进来,随后就发现季青沢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吉庆吓得立时请来了陈管家。
当天府上也请了几个城里有名的郎中过府来给侯爷瞧病,可是几个郎中却都对季青沢的怪病束手无策。陈管家无奈,只得拿了季青沢的名帖,去太医院求见院判,并请得一位姓刘的太医来侯府出诊。
可是面对如此古怪的病症,刘太医莫说是治了,便是听都没听说过。只得回太医院禀了院判,再后来,连秦凌风也被惊动到了。
在听陈管家讲述整个过程时,于潇雨已开始着手替季青沢检查,待陈管家讲完,她已查验完毕。
只是随着于潇雨的检查,她的脸色却越发的凝重起来。
于潇雨扒开季青沢的衣领后看到,那诡异的黑纹便似蜘蛛网一样,一直覆盖到了季青沢的胸口,虽然她没再往下查看,但不难想到,这些黑纹一定遍布了季青沢的全身。
陈管家见她面色凝重,不禁担忧的问道:“乡君,侯爷这病?”
于潇雨沉吟片刻后,向陈管家说道:“陈管家可否先到外间等候。”
陈管家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于潇雨应该是有话要单独跟赵星渊以及陪同他们前来的那位青年说。
陈管家立刻躬身道:“是,老奴这就下去给乡君和赵大人以及这位先生准备茶点。”
待陈管家退出房间,并将房门于外面关好后,不待于潇雨开口,赵星渊先行问道:“乡君诊察的如何?”
萧珏虽不发一言地站在旁边,但亦用关注的目光看着于潇雨。
因是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