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佟果仙’！

说都认识并不严谨，该说是都知道。照片里，其中两人是这对兄妹，钱骓表情很严肃，钱息则欢笑地拥抱着第三人，就是那个酷似梨白的人。

钱息又推过一本小相册，快速地翻到与钱骓的合影，指给他看，“看，这回相信了没有？”

彭兮象不禁接过翻看，总共二三十张，其中有六七张都有那个男人。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他看得眼含热泪，视线朦胧，飞快地抹一抹，好重新又看一遍。

这张脸在他心中日夜萦绕，正脸、侧脸，微微含笑的，开怀大笑的。这一次不止有一个角度，这一次，会是他吗？！

他用手指抚触着照片，一颗泪珠子滂然砸在手面上。

“你怎么了？”钱息诧然。这是几个意思？看着她哥哥的照片，掉眼泪？

钱息脑子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彭兮象马上捂住眼睛，片刻，“钱小姐，你父亲...你父亲多大岁数？”至此，他早已忘了之前的防备。

钱息吃惊，眯起眼道：“你怎么知道这人是我爸爸？！”

彭兮象一怔。确实，钱骓没有亲口说过这个人是他父亲，他是从陈记者那儿听来的，他只好说：“你哥哥，给我看过一张他们的合影。”也不算是假话。

“哈！”钱息冷笑一声，已料定他在说谎。

她的哥哥和爸爸水火不容，如无必要，父子俩甚至没有任何交流，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钱骓叫过他了。依钱骓那冷酷的性子，又如何能对一个外人说这是他“父亲”呢！

钱息一错眼珠，瞬间软声朝他道：“哎，彭大哥，跟你讲讲我家里事到也没什么。我哥哥这人一点儿不懂孝顺，我爸爸都四十多岁了，我哥还成天和他不对付，爸爸到是时常惦记他，问起他，你看我那样逼问你，实在是因为担心。”她似有委屈般看着彭兮象的眼睛，“你现在可是，可是通缉犯！我哥哥又因为我和袁二的事...嗯，他不同意！所以，”她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啊，”彭兮象根本没想到人家是这层心思，她一说，立马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对，忙保证道：“钱小姐，我和你哥哥真的没关系，至多，算是打过交道的朋友吧。他帮过我，我会记着，但我以后定然不会再打搅他，更不会给他找麻烦，你放心！”

他不舍地把那本相册还给钱息，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虽然钱息说她父亲四十多岁了，可是，他自己也是做过父亲的人，对家人欺瞒岁数这事，是必然的。如果那人真是梨白，那钱家兄妹完全不知他是长生之人的可能性，几乎也是必然的。而这会不会又是一次无果的巧合呢？他真怕了！人有相似，照片会失真......但无法否认这人是这些年来，最像的一个。

这个希望他不愿放弃，他必须去确认它，或破灭它。

再看钱息，彭兮象打心里产生了一种爱护之意。他不知该把她当什么，他和梨白情同父子，又如兄弟，故此只得在心中感念：啊——或许，这就是梨白的孩子。

而此时，钱息心中升起的却是一股怨气。和预料的大相径庭，她如此讨巧卖乖低声软语，彭兮象的嘴居然还是滴水不漏！

而且，他用那种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那湿漉漉的，带着浓浓的......怜惜和爱意？

简直可恶！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是吧？”

“什么？”彭兮象歪头看她。

再忍不了他装傻，钱息冷咤一声，“钱伍！”

“小姐，在呢。”只听窗外有人应声，是个妇人的声音。

“把他给我绑了！姑奶奶亲自把你送回钱宅！”

“你，你这是干嘛？！哎？”

没等彭兮象想明白怎么回事，门外那人便已提着绳索朝他冲扑过来。彭兮象惊惶之下闪身躲过，两人照面，突觉眼熟。

他再看钱息一眼，猛然想起这妇人居然是当日戏班里，帮他敛尸的那个跟包儿婆子！

“你！她！”他骤然醒悟，“你是‘佟果仙’！”

钱息翻脸如狗，翘着二郎腿道：“是我怎么着？不行吗？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替我收尸！”

“袁二！袁二！”

钱息心虚，噌地站起来，“你叫他干什么！”她气急败坏，抄起腕上细链便要亲自出手，已等不得钱伍捉人。

眼看三人在屋里缠斗，彭兮象看准空隙，破门而出，在廊子里勾手猿行，一忽一荡间躲过两人。

钱息对他的轻功大大吃了一惊，这人简直滑不留手，翻转腾挪如幻影叠行，呼吸绵长，轻若落羽，竟是个绝顶高手！

而彭兮象已然弄清形势，钱息这是要抓他。他心说这真是亲兄妹！两人皆是身份重重，做派路数堪称一模一样。现在就是再跟他说他们不是一家子，他也不信了！

钱息本不想伤人，此刻见彭兮象身手，已是毫无顾忌，细链一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