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板
辛慈:“噢,我快要饿死了,给我一份鱼好吗男孩儿?”
伊万点头,垂着湿润的眼睛。辛慈又询问钱骓,他只要了咖啡。
一对儿男女从窗外走过。辛慈的眼睛率先落到那个男人身上,观赏起来。
嗯,这人带个墨镜,在中国男人里算高挑的。穿得也好,稍稍有点风流劲儿,或者说,骚?他的单边脸蛋上有个挺香人的酒窝儿,笑模笑样。
让人特想伸手捏一把。
瞧,他的女伴跟他想得一样。他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伸手就照准那酒窝拧了一把,男人夸张地叫疼,却搂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女人一边躲,一边嗤嗤笑。
“挪亚,那是CICI小姐吧?”辛慈放下了开胃酒和看景儿的心思,拿起餐巾,下意识地抹了一下嘴唇。
钱骓闻声望去,皱起了眉头。
不大会儿,两人走进了餐厅。
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挑了一张离他们隔了几个位置的桌子。侍者将他们引入座位。
钱骓看着男人摘掉墨镜的侧脸从眼前经过,感到很眼熟。片刻后,他和莘慈交换了一个眼神。
“上次在教堂见过。”莘慈低声说:“袁大公子的弟弟。”
“嗯。”他记得这个人。很,桀骜。想不到还很放浪。
CICI这桌是和他们斜对的座位,离得不近,但还是能一眼就看见对方。她略一失神,就恢复了正常,扬起小脸叽里咕噜地用英文点菜。
袁二听不懂英文,被她嘲笑一番。袁二也不生气,厚着脸皮拉她的手,让她打得啪啪作响。他抢过人家侍者盘子上装饰的黄玫瑰,塞在她的手心里,得到一个飞吻。
钱骓眉头又皱了一下。他古老的审美早已定型,大概永远无法欣赏这种放浪洒脱的西方女性做派。
他还是喜欢那种,吻一下都会变成粉色的人。他在心里默默叹息一番。
整个早晨,他就没有成功地集中过精力。每隔上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他就会想起彭兮象,想起昨晚。
他必须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刻见他的心思,他脚上的那种伤口,正常人起码要一周才勉强能看。他要给他不露馅的时间。
可是这很难。他只好更想他了。
“我还是去打个招呼。”辛慈站起身,向CICI那桌去问候。
“嗨,我的女孩儿。”他走过去,俯身想给她一个贴面吻。
CICI伸手盖住了脸,吻贴在柔嫩的手心上:“中午好,辛慈先生。您又在献殷勤吗?”她用眼睛瞟向钱骓,不客气地奚落。
辛慈摊手,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中国有句俗语“热脸贴冷屁股”。他说:“挪亚先生很高兴和我一起用餐。”
“是吗,那就好,”CICI一笑:“看来他已经忘了您偷看他洗澡的事儿。”
噗嗤,袁二听乐了。他觉得挺有意思。
辛慈让她说得闭上了嘴,转向袁二,伸出手:“袁二公子,我们见过,您还记得吗?”
袁二没握那手,挑着眼角看了他两眼,想起来这是个德国人。和他大哥谈过判。他喝了口汽水儿,啪一下拍了洋毛子手一下:“噢,有点儿印象。”
辛慈觉得这人手劲儿也太大了,但他也不好意思看手红没红,照常问候:“袁先生还好吗?我们很久没见到了。”
“不知道。他是他我是我,有事儿您找他,甭跟我打听。”袁二有点嫌他烦:“这儿约着会呢啊。”
咯咯咯,这回CICI乐了。
辛慈在脑海里穷尽了自己有限的中国脏话。心想,这俩人还真般配,都那么阴阳怪气。他道了一句失陪,打算离开。
伊万来布餐,CICI见了他立刻又露出笑容,眼疾手快抓住两个人,问辛慈:“这不是您的小马驹吗?”又朝伊万:“辛慈先生的‘骑术’怎么样?”
伊万起初没听懂,愣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他苍白的脸霎时变了一片粉红,慌张地看了辛慈一眼,可怜又委屈。他飞快地逃走了。
“真纯情。”CICI遗憾地说:“您应该做个人。”
袁二哈哈大笑起来,他就喜欢这泼辣劲头儿,太可心了!他说:“我也很纯情。”
CICI一点儿不嫌他恶心,反而问他:“真的阿?”
辛慈受不了了。在每一次和CICI的交锋中,他总是落下风。这次,还有点儿犯恶心。
CICI顺着辛慈离开的身影,见到挪亚不甚愉快的脸色,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接着又被袁二引走了注意力。
刘恩庆一行人已经谈妥,他独个儿走到钱骓面前道别一番,起身告辞。餐厅里一下走了七八个人。
钱易往嘴里扔了粒葡萄干,看着辛慈借故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嘿,只有咱CICI姐能治得了辛慈。”
钱敏:“嗯,对。”
钱骓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信件,说:“309号不要用了,去重新物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