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曾让她见一眼阿娘,只和从前一样,一面传着不辨真伪的消息,一面笞打着她。
而那天,元楚与宋白的到来,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找了许久都没曾找到的人啊,第二日,元楚便同她说她的阿娘尚安好,又执意要带她离开玉府。
一直在欺骗自己,脑中的那根弦终是绷断了,是该梦醒的时候了。
她早该知道的,她的阿娘,这世上她唯一认的亲人,早就离开这人世间了。
屋内的人嚎哭不已,屋外的人靠着门框,微颤着,徐徐瘫坐在了行廊上。
元楚抹去脸上的泪,却止不住心间酸涩。
她本在担心如何告诉阿颜,又该在何时告诉阿颜,却不曾想一直被照顾着的,是她自己。
阿颜将她支了出去,一路来客栈又不曾言语什么,原来是早就猜到了真相。
她说,她想吃糖糕了。
她说,明日便离开上饶吧。
可笑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在为她想着。
元楚将头埋在膝间,低声啜泣着。
而这幽黑行廊之上,亦有一人掩身于竖梁后,静静听着元楚的哭泣之声。
些微月色穿过客栈的窗,落在那人脸上,勾勒出如玉般的浅浅光泽来。
他桃花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