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怔怔地看着乍然出现的男人。
焦灼的心突然有了着陆点,无比踏实。
好像有他在,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她生怕自己是做梦,暗暗掐了掐胳膊。
挺疼的。
是严震回来了。
飞奔过去,脑袋挨着他的衣袖蹭了蹭,“好累,借我靠一靠。”
严震下了飞机才知道柳绵绵在中寰国际的壮举。
马不停蹄赶到殡仪馆。
带着一肚子火气前来,他恨不得掐死这个惹事精。
永远都是自作主张。
不听人安排。
可此刻见她投怀送抱,滔天怒气全都化成了水。
摸着她柔顺黑亮的头发淡淡开口,“交给我。”
助理团:总裁,您真怂!
刚才你下车的时候还扬言要掐死她。
场上的情势急转直下。
“你们要带走我女儿,我就自杀。”
习母拿着手里的水果刀,作势要刺向她自己。
意外发现…
想要冲上来的家人被保镖挡住。
其他人事不关己地站着……看戏。
顷刻,严震眯起眼睛吹了个口哨,“继续呀,伯母在等什么?”
“放心,我给你买最好的墓地,一百万的档位。”
骑虎难下的习母:“…..”
柳绵绵的靠山看起来好有权势。
比那位苏家少爷的装扮还要贵气。
说话更是毒,刀刀往人心口扎。
转瞬她就有了新的打算,扔下刀子走上前。
“绵绵,我知道你和习茜感情好,想帮她。”
“可人死不能复生。”
“苏家的钱我们都收了,要是反悔会被他们报复的。”
习父也跟着附和,“钱我们都拿去买房了,没钱还。”
无语的柳绵绵拽着习母来到冰棺前。
“伯母,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
“习茜的右眼角有泪珠,她还能救活!”
“一条人命还比不上五百万吗?”
习母看着棺木里女儿眼角的泪珠心就软了。
可回想起拎着五百万巨款的风光,硬起心肠别过头。
“你看错了,是这里温度太高融化的水。”
“她身子都凉了,不是什么眼泪。”
柳绵绵还要再说,就被严震拉回怀里。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侧身看向涂辉命令道,“把人带去医学基地。”
“是,总裁。”
涂辉安排助理开始干活。
“老婆子,叫你别着急交钱嘛,这下给苏家可怎么交代。”
“你冲我吼什么,买的时候你不也双手双脚赞成吗?”
“爸、妈,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害我这局游戏又输了。”
一家三口互相指责、抱怨,吵成一团。
习茜的身体被抬上车。
走出灵堂严震又折返回来。
冰冷的视线看向小黄毛。
“刚才是你调戏我的绵宝?”
眼见男人脸沉如冰,小黄毛身子一抖缩在父亲身后。
点起一根烟,严震轻笑开口,“哪只手,剁了。”
本就心烦意乱的习家父母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就看到宝贝儿子的手被按在了桌子上。
严震举着锃亮的小斧头吹了口气,“走着。”
眼看斧头就要高高落下。
习母一声惊呼冲上来推开儿子。
嘴里喊道:“刀下留人!”
瞳孔巨震的柳绵绵也冲上来阻止。
见斧头在靠近小黄毛手腕五公分处….停住了。
惊魂未定的她一把夺过严震手中的斧子扔在地上。
“别这样,我刚才已经给过他教训了。”
男人不为所动,抽着烟沉默。
想息事宁人的柳绵绵只得放软语调继续磨。
“得饶人处且饶人,严先生。”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嗯?”
助理团:总裁一言九鼎,柳小姐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没想到严震深深地看了柳绵绵一眼浅笑,“好。”
又被打脸的助理团:“??”
严震眼中闪过几丝冷意看着小黄毛,“再有下次,可懂?”
“我懂,我保证。”
小黄毛扶起母亲,眼神闪躲着不敢再看柳绵绵一眼。
“伯母,咱俩的账也该算算了吧?”
严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看向面如土色的习母。
秀眉蹙起,柳绵绵暗暗在心里吐槽。
得罪谁也别惹恼这位。
真是比狗皮膏药还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