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吴县西市场，这里没有百货商场那么有名，但小无论是生鲜果蔬，亦或是日用百货，在这里你都能买到。

马路边一个个摊位，一声声叫卖，充满了生活气息。

这天一大早，西市场涌进了一大批小贩，他们也没有柜台摊位，直接在地上铺块布，然后摆满五花八门的商品。

李长山来的早，抢到一块好地方，他也没学别人铺块布，而是直接把几个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梳子。

“太阳出来照地球，牛筋梳头很温柔，不伤头皮，不伤发，梳起头来顶呱呱！”

“洪湖水浪打浪，你要啥样？就有啥样，二十多种款式，你是长头发、短头发；厚头发、薄头发；直头发、卷头发，只要你不是个光头，你都可以挑上一把合适的。”

“山外青山楼外楼，牛梳质量就是一流；牛筋梳质量就是顶瓜瓜，你要是懂货就把它带回家，回到家，你老婆一定把你夸。”

现在商贩还比较矜持，哪见过这阵仗啊！李长生新奇的叫卖声，直接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是不是真好用不知道，反正两大箱梳子，一上午就卖光了。

其余兴北厂的工人也学模学样，滚

瓜乱熟的背着厂长给他们写的词。

卖菜刀的就喊：“长江水浪涛涛，千家万户都需要；长江水浪打浪，买咱的菜刀不上当。十年八年用不坏，还可以传给下一代，虽然不是传家宝，但是人人可少不了。”

卖零碎五金的就喊：“舍得零钱花，才是个好当家。1块钱不算贵，不用开个家庭会。1块钱不算多，到不了弯弯和新加坡。没赚大家一分钱，只为厂家做宣传。”

一开始，销售科长王恩泽还质疑曹晨这个做法，但事实证明，大家还真就吃这一套！就是简单的几句叫卖，产品销量是蹭蹭的往上涨！

卖了两天后，市场里开始有人跟风了，虽然他们的叫卖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确实掀起了一股风气。

就在这时候，市场里又有人喊：“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黄鹤王八蛋，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三四十的皮包，通通卖五块，通通卖五块！”

没人在乎浙江温州是不是有个江南皮革厂，但这个故事确实有意思，为啥老板带着小姨子跑啊？

拿货

抵工资确实比较符合潮流，大家也不去追究真假，一听原价四五十的包，现在五块钱就卖，确实感觉便宜，于是纷纷购买。

那边卖鞋的也喊：“全部十元，全部十元，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便宜，因为厂长是我表哥！”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民风就是淳朴，没有经过后世各种广告轰炸，对这种叫卖简直没有任何抵抗力。

兴北服装厂的员工简直卖疯了，而这些货都是兴北从各家拿来抵账的，虽然售价比较便宜，但依旧能赚不少。

甚至有不少人打算辞职，专门来这边卖货得了。现在挣钱是厂子的，到时候挣钱就是自己的！抱着这种心态的人不在少数。

看到陆续回款，曹晨决定正式启动“婷美”计划！

先是找到厂里的技术员，都是从业十几二十年的老裁缝了，曹晨随便一说，人家就明白啥意思了。

“就是要把两边的赘肉，挤压到这地方来！”

“曲线要把握好！”

“我们做的是塑性内衣，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曹晨跟打了鸡血一样，跟技术员们不断探讨，也幸亏在场没有年轻女孩，不然非把他当成变态不可。

在几人共同

的努力下，第一张设计图已经完成了，曹晨看外观基本差不多，至于穿上去的感受，就需要这帮老裁缝不断试验了。

服装厂逐渐走上正轨，曹晨暂时松了口气，然后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上课了，也幸亏班主任是吴田田，不然非得被找家长不可！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数落了一阵，在吴田田心里，考大学和挣钱同样重要！当然曹晨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曹晨无缘无故失踪了几天，班级里关注的人并不多，他同桌周瑶应该算一个。

还没等他坐下呢，周瑶就道：“你这几天干嘛去了？你知道吗？张婷玉去省城啦！”

曹晨身子一僵，然后瞬间恢复如常，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前面空荡荡的座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什么嘛，无趣！”周瑶见曹晨的反映，并不像自己料想的那般，于是瞬间失去了兴致，转头看向自己的英语书。

其实曹晨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怅然若失？还是波澜不惊？

总之，没有张婷玉的课堂，曹晨感觉乏味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学校、家、服装厂三点一线，那批抵

账的货卖的差不多了，因为新吴县就那么大，顿时间内市场就几乎饱和了，虽然后继销售乏力，但货款是实打实的收回来了，最后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