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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

后响起的音，依旧是宁熟悉的低沉，却较前多了分颓丧疲惫，“收手吧……”

“我知道你恨裴柔，可杀了她便是，何须……”玄清仙尊克制着不去看裴柔惨状，吐字有些艰难，“何须做到这一步。”

他望着满身血雾、魔气缭绕的宁，眸中闪过惊痛，像是在痛心她为何变成这样。

回应他的，是凌空刺来的带血剑。

玄清仙尊惶然侧避，勉强接住了宁的这一剑，身子却受震后退了数步。

他未想到宁直接他动手，眼中是浓郁的不可置信：“阿宁，你……”

宁没急着刺第二剑，望玄清仙尊的眼眸淡漠至极。

“你曾和我说，因轮回，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我欠你的教诲之恩，都在跃入废渊那一次还干净了。”

“可你呢？”

宁神情冷冽，一字一顿道，

“你欠我的救命之恩，打算用什么还？”

清冷音落入场上每个人耳中，后众修士皆有些惊愕，惊疑目光在两人间徘徊，全然没想到这女魔头竟和玄清仙尊有故。

受到后隐隐窃窃私语，玄清仙尊面『色』红不定，哑口无言。

而在上那双冷漠的金『色』瞳仁时，他骤然意识到什么，突然愣住。

宁周身缭绕的魔气，以及那一剑裹挟的那可怕力量，都过熟悉，废渊下的魔神仿若出自同源。

一瞬间，玄清仙尊想起来，宁正是废渊回来的。

而那废渊，本就是封印上古魔神之地……

宁的天生灵体被裴柔掠夺，她又是何在废渊活下来的呢？

答案昭然若揭。

恐怕她今日堕魔，并非偶然。

玄清仙尊神情骤然一沉，他肃道：“宁！无论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父，我都不能看着你这般堕魔。”

他仿若找到了占理之处，语调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强势，“跟我回宗，我想办法让你恢复……”

“回宗？”

宁打断他，嗤道，“然后被你打入魔渊，以免给你抹黑，吗？”

直锋锐的回话令玄清仙尊面『色』微僵，额角青筋跳动，恼怒道：“本尊不害你！”

“况且。”

玄清仙尊气息尽展，天阶修士的威压铺涌开来，手中缓缓凝出一柄银『色』剑，“你不过刚刚堕魔，即便有魔气加成，可论修为，还不是我的手……”

见宁“然此”的神情，玄清仙尊心头微刺，语调微哑：“阿宁，我不想和你动手，你乖一些，和我回宗……”

“本尊保证，一定想办法替你消去体内魔气……”

宁却直接扬起了剑：“或者我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绝无第三种可能。”

她周身缭绕着紫黑魔气，偏生一双眼眸璀璨明亮，似盛着破晓天光。

不同于先前接那一剑时的仓促狼狈，玄清仙尊亦知晓魔神力量的可怕，不敢托大，招招尽是全力。

两人剑锋撞的一瞬，乎天光变『色』，地动山摇。

后修士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见两人打得乎难分上下，眸中惊惧愈盛。

这魔头才出世，就能和玄清仙尊不分上下……

那若是任她继续成下去，只怕真要再出一个和数千年前一样、能将修真界搅得天昏地暗的新魔神。

个老想要上前助玄清仙尊拿下宁，可才一动，便被裹挟黑雾而来的慕辞拦下。

望着这以一人之力，便敢肆意立身于众修士间的少年，想到他那不要命的打法，众人皆有些胆寒。

“别去打扰她。”

慕辞调轻，却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胁。

明明满身是血，处在污浊黑雾间，可他眉眼间却带着澄澈的光，温柔望着那远处缠斗中的一人。

想到在才的鏖战中，他以一人之力迎战一众精锐弟子，虽使得不少弟子重伤，却未有一人殒命，个老神情皆有些复杂。

毫无疑问，是他留了手。

“慕辞……”

江知夏按耐着紧张，在一众修士异样神情中，颤唤了他的名字。

见慕辞偏头望过来，神情中既无热络，也无冷漠，江知夏却莫名多了些安全，她鼓足勇气，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宁姐姐她……”

“嘘。”

慕辞做了个噤的手势，见江知夏没再说下去，才垂眸看她，问。

“你信她吗？”

江知夏愣了下，脑中晃过许多道画面，初次见面时的救，到蓉城的分别，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她眼眶有些泛红，点点头：“我信她……”

慕辞轻笑点头：“这就够了。”

他重新转过头，毫不在意地将后背留给众人，音轻地解释，“她永远不是你们口中的邪魔。”

“我才是。”

“可因为她，我想做一个好人。”

他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