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是我的错。我一时被贺礼这些身外之物蒙了心窍,才让墨大小姐被拦在门外。可是,墨大小姐也没说她准备的贺礼,是要亲自送与表嫂的玉雕。若她开口,我也不至于抓住不放呀。”
裴静茹掐着帕子,就这几句话下来,眼眶上已然挂上几滴泪珠,也不知是要讨谁的可怜。
“那便算我的不是。裴将军也不必为难裴小姐,到底是一家人,不至于为了我这个外人闹僵了。”墨清澜无所谓地对着裴恒说道。
“哼!一家人?自我怀孕将军就不在府中。这一家人是怎样对我的,我想某些人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半路遇到出手相助的清澜,恐怕不止孩子,连我自己都保不住!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若不是清澜派她的人来伺候床前,恐怕我与孩子已然饿死了!别说一个名字,待他长大,我也要他给清澜奉养终老!”
蓝漪这话憋在心里月余,今日总算发泄了出来,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可是身侧的裴恒,却是双目通红地看着她。这些话,他回来几日也不曾听她说过。每次他问她是否过的舒心,她只轻描淡写地糊弄了过去。原来,他去军营以后,她竟
过的这种日子?
裴恒原先还为蓝漪对墨清澜如此之好,如此出头,心生不满过。
可这一番话下来,裴恒就算再笨也能知道,墨清澜是将原本他该做的事都做了。如此出手相助,竟还被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裴恒心下懊恼不已。
“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同我讲过。漪儿,是我错了。我没尽到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反而有时还觉得你不体谅我,不善待我的叔婶。我……”
“我又没怪你。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日后孩子长大,知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个征战沙场的大英雄,他该多么骄傲。家宅内苑,可不是将军该管的事情。本就是我太过懦弱,若不是清澜开导照拂,我恐怕活不到今日。”
蓝漪看着裴恒,大方一笑。
她以前就是太包子,让人以为她好欺负,才差点将她自己和孩子置身险境。如今,她看开了,什么也不怕!
清澜给她的,不只是救回她们母子的命。还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有了正视这一家子牛鬼蛇神的信心!
墨清澜看着蓝漪,两人会心一笑。
“我可没做这么多,你该谢谢你自己才对。”
“不管怎样,你
这个生死之交,我蓝漪交定了。日后若是再有人当着我的面欺负你,说你的不是,我第一个不饶人!”
蓝漪这话,自是对着围观的这些夫人们说的。若不然,今日宴会散了,墨清澜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将军夫人如此真性情,实在是裴将军的福气。原本本太子还在疑惑,为何近年,天晋在战场屡战屡胜。原来,竟是有这样的人做统帅。本太子今日算是心服口服了。”
金胥烈站在人群中,突然鼓掌,发出一阵赞叹。
原本裴恒想避一避,这一出声,倒是躲也躲不掉了。
“原来是西金太子。在下与贱内也只是寻常人罢了,实属当不得太子殿下的一番夸奖。让太子殿下看了笑话,在下心中过意不去,太子殿下请随我入席上宾吧。”
“裴将军请。”
裴恒给了蓝漪一个眼神,便领着金胥烈进了府。
“将军夫人,您若是在不进去,那一院子的宾客,可要喝西北风了。”
墨清澜推推她。
那裴夫人是彻底罢工了,但是这么多宾客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那这个小没良心的,就先给你照顾着了。”蓝漪笑笑,她能看出来,墨
清澜是真心喜爱她的这个孩子。所以,交给墨清澜,她最为放心。起码,比裴家的人,放心百倍!
说罢,蓝漪就急匆匆地进了府。
墨清澜怀里抱着孩子,听着他咯咯笑着,眸中笑意加深。
“小没良心的,既然你娘亲将你扔给我,你可得给干娘争口气,乖乖的。等会干娘带你看热闹去。”
墨清澜不知为何,她看着这孩子,越瞧越像她的熙儿。
也许,冥冥之中,便是缘分?
“也给干爹争口气。”
不知何时,府门外的人都散了。
君墨衍不知何时出现在墨清澜身后,满目柔情。
墨清澜抱着孩子,转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倒也没做什么,只看着他出世而已,便能当得起他的一句干爹了?”
君墨衍凤眸中闪着幽光,似是漩涡,将墨清澜紧紧吸了进去。
“待他的干娘嫁给我,我自然就成了他的干爹了。怎么,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不是。干娘可以认,干爹可不能乱认。”
“那—便不讨这便宜。咱们自己生一个便是。”
“谁要与你生孩子。青天白日的就敢现身耍流氓,你这胆子是
越来越大了。”墨清澜收回视线,脸颊两侧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