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出价最高的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书生，他眉清目秀，竟与我娘一见钟情。后来二人竟渐渐陷入情网，不能自拔。怎奈那书生是要考取功名的人，断不会将我娘娶回家，且那书生家中并不富足，当时买我娘初夜的钱，也是卖了祖宅得来的银子。后来我娘知晓此事，便决定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继续资助书生考试，书生感动万分，也答应了我娘，定会将我娘赎身，娶回家中做结发之妻。就在那年，我娘有了我和我弟弟。”

“三年间，那书生都没来过怡红院。可我娘是个死心眼，总是写信寄出去，还寄了许多银票。那都是我娘变卖首饰得来的积蓄。起初那书生还寄信回来，可后来却了无音信。我娘以为是他功课繁忙，自然不会期待回信。终于，那书生考上了榜眼，可

没想到，那书生为了能够在京中站稳脚跟，取了欧阳大人家的长女，却将我娘遗忘在怡红院。”

“我娘将我与弟弟藏的很好，没人发现。可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便将我娘打倒在地，还说是奉了云大人的命令，叫我娘永远闭嘴。说我娘这辈子都配不上云大人。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娘的眼神。当时我与弟弟就藏在床底下，我娘满口鲜血的倒在床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和绝望，我却什么都不敢，只能尽力捂着弟弟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沈慕寒诧异地看着锦瑟，锦瑟发觉了对方的眼神，苦笑一声说道，“不错，我爹就是当今的工部尚书，云成。”

听到此话，沈慕寒这才转过脸来看向司徒汐，“你是如何知晓的？”

司徒汐笑了笑，“沈将军可知道

摘星楼？”

“可是那个位居京城之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摘星楼？”沈慕寒问道。

司徒汐点点头。沈慕寒以为司徒汐是买到的消息，便没再询问，而是看向锦瑟，“姑娘请接着说。”

锦瑟点点头。

“我娘被打死之后，怡红院的妈妈发现了我和弟弟，将我们赶出了怡红院。当时我们姐弟二人走投无路，只是我娘早早将云成的信物留给了我，为的就是防止某一天发生不测，好叫我们去找云成。我们姐弟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云宅，拿出信物想要求父亲收留，可谁知他见了我们，不仅将那信物扔进了井里，还叫下人将我们赶了出去。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那冷漠的眼神和那句话。”

‘我云成怎会有你们这种卑贱的孩子，定是锦华那下贱坯子找来想要骗我财产的。’

锦瑟冷笑着重复这句话，眼中丝毫不掩饰那愤恨之情。

“如今我被绿珠夫人收留，只求哪一天能够亲手为娘亲报仇，杀了云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司徒汐拉起锦瑟的手，“只是，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报仇？况且这玲珑坊人多眼杂，若是在这里动手，难免会伤及绿珠夫人，倒是，你又如何收场？”

锦瑟眼中含泪，咬着嘴唇，“就是因为顾及这些，我这些年才错失了许多机会。可我又有什么办法，若不杀了他，怎么慰藉我娘的在天之灵？”

司徒汐看向沈慕寒，眼中带着询问，沈慕寒知晓，若是司徒汐借锦瑟之手动了手，势必需要宫中势力来增大火力，而这时则需要有人将烟土坊和此事捅到皇上处，必须经过九皇子才可。

沈慕寒眼中带着欣赏，微微

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帮助她与九皇子。

司徒汐心中有了保障，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锦瑟，“若是我说，不用殃及香脂玲珑坊和绿珠夫人，就能让你报了仇呢？”

锦瑟原本还在无声流泪，听到司徒汐的话，眼中的泪滴骤然停下，她瞪大眼睛看着司徒汐，“莫非姑娘有方法杀了云成那个老贼？”

可沈慕寒和锦瑟没想到，司徒汐竟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杀云成。”

“什么？”锦瑟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不可思议地问了出来。

“姑娘莫慌。这些年云成已经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若是此时贸然将他除去，只怕会引起京中打乱。况且，杀了他并不足以抵消这些年对你娘和众多百姓的伤害，相反却让他解脱，岂不是得不偿失？”

“司徒姑娘的意思？”沈慕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