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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拜上帝会的组织

横行、胆大妄为,各省要求自主的呼声越来越高。对外战争宣告失败,对内镇压毫无成效,地**府也好,国家政权也罢,都处于岌岌可危的瘫痪状态。无疑,对每个有能力并且力图光复汉人王朝的人而言,这都是一个不容错过的良机。历史是一条奔流向前的河流,但确实有规律可循的,每一个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当一个王朝岌岌可危、即将告别历史舞台时,总会出现道光爷这样的统治者来加速它的覆灭。的确,早在1849年,一个外国人就已经察觉到中国这个曾盛极一时的泱泱大国正处于一片混乱当中,他如此记载:一场巨大的内战即将爆发。[11]他的洞察力是如此敏锐,因为彼时太平天国运动已经在广西的山野之间萌发,只是尚未长大,还没来得及从其他的动乱和躁动中分离出来。

最终,洪秀全在金陵城登上了太平天国的王位,号称“天王”[12]。他生于1814年,是客家人,上面还有两位兄长

,居住在离广州不远的花县。他天资聪颖,青少年时代曾参加过几次乡试,但时运不济,每次都落第而归。[13]1836年,他参加乡试期间偶然得到了一套***的宣传册,但当时并没有阅读。1837年,他再次参加乡试并落第,郁闷之下一病不起,不得不雇了一顶轿子抬着他回家。生病期间,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些幻象,后来他坚持说那就是上帝给他的启示。

身处幻象之中,洪秀全记得自己被领到了天国,在天河中受洗后换了一颗崭新的心,接着被人领着走进了一个大厅。大厅里,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高坐于宝座之上。老人招呼洪秀全,说道:“世人皆为我所生所养,他们吃我的粮食,穿我的衣裳,却没有人有心来纪念我,膜拜我。更有甚者,用我赐予他们的东西去膜拜妖魔,故意背叛我,惹我生气,你万万不可效法。”说罢,老人赐给洪秀全一把斩魔之剑,又授他一方镇妖之玺,还给了他一只黄金果,让他品尝。洪秀全当即劝化大厅内的众生,让他们敬拜高居在宝座之上的老人,但其中有些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抱有敌意。老人将他领到了天国的城墙边,让他注视脚下的尘世。尘世弥漫着邪恶、腐败的气息,让洪秀全深受震撼。

洪秀全从幻象中清醒过来,为世人的恶行和虚伪深感羞愧,胸中激情澎湃,立志要将人间那些虚伪的“恶魔”斩于剑下,将岌岌可危的中国拉回正轨。而他的亲友们却担心他失心疯了,严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病中的幻象栩栩如生,对洪秀全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但随着病情痊愈,他开始了塾师生涯,当初那些冲击也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场病对他最大的影响恐怕就是将他从过去那个快活而随和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庄重严肃的塾师。

时光荏苒,6年后一个偶然的契机,这些幻象再次在他记忆中复苏,并成为他心中不可抹杀的记忆。洪秀全一位李姓表弟一日来到他书斋,浏览他的藏书,偶然间翻阅了他于1836年在广州得到的那一套宣传册。这位表弟对宣传册中不同寻常的内容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并将之借回家阅读。他来还书时,建议洪秀全也读一读。洪秀全一读之下,心中地动山摇,他终于明白了那次大病之中所见幻象的意义。原来,那位老人正是上帝,那位兄长则是耶稣,而庙宇和神龛中那些被人们供奉着的神像就是人世间虚伪的妖魔。洪秀全认识到,这是天赐的使命,他必须要膜拜真神,供奉真神。[14]在他的脑海里,幻觉与书中的内容两相对照,完全吻合印证。就这样,洪秀全欣然接受了命运交给他的重任,与表弟互相洗礼,并开始四处宣讲教义。他首先劝化了邻居冯云山和自己的族弟洪仁玕,洪仁玕又叫洪金,这二人后来都在太平天国建立的王国中当上了王爷。冯云山是在前期就身居高位,洪仁玕则是在多年后的运动失败前夕。 [15]

洪秀全的活动遭到了乡亲们的反对,于是他和冯云山决定一起去别处宣讲**。1844年他们出发上路,最终来到了广西贵县,并得到了当地一位王姓亲戚的热情款待。他们一行人在亲戚家叨扰多日,洪秀全心下不忍,就把同行的其他人打发回了花县,打算自己也在短期内回家。冯云山则默默离开了同伴的队伍,去了“紫荆山”。之后的几年里,冯云山把那里作为根据地,一手建立了名为“拜上帝会”的宗教结社,大获成功。太平天国运动爆发时,这些结社在位于广西东部沿着通往广州的河流分布的几个府县里已经大为兴盛,其基层成员以客家农民与山中的苗民为主,但也不乏若干学者和有头有脸的人物。[16]

与此同时,洪秀全回到了花县,他很惊奇地发现冯云山并不在家乡。他再次安顿下来,重操教书的旧业,空闲时从事宗教思考,写成了几本小册子,这些小册子后来成为太平天国的理论教科书。这时恰好广州***传教团一位姓穆的牧师来到了花县,在他的帮助下,洪秀全对传教士及其工作有了了解。1846年至1847年期间,洪秀全及其表弟洪金专程前往广州,拜访了传教士并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指导,但由于中间的一些小插曲,他们没有接受洗礼就离开了广州。

1847年年中,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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