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真人自觉不能承大统，并推算出当时的康王也就是当今的圣上才真龙天子，便在先皇百年之后，将皇位相让，传为一时佳话。

“难不成……方才那一位便是？”步蘅惊诧道，“我听闻，他居于南海，怎么又在宫中？”

李珝道：“今日是永宁姐姐的二十岁整生日，他想来再为她观一观面相，因此在宫中住了两天。只怕过一会儿就走了。”

步蘅倒想见一见灵虚真人，听他如此说，便又想回去了。又想到，再怎么样也不能一

言不发就离开，因此李珝又唤她一声，她便跟着回去了。

一走进大厅，她便感觉到那个身着檀色衣衫的人，正带着嘲讽的笑意望着自己。

步蘅低头不理，回到位置上坐好，乐舞正好结束。她用眼睛满堂一找，哪里还有灵虚真人的影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就那样一闪而逝了！

她暗自懊恼，便想问一问道济，灵虚真人都观出了什么。但见道济眉头紧锁，满目忧色，她想到自己被他看到的事，哪里还好意思说话。因此便没有言语

。

裕王在旁，见李珝虽回来坐下了，目光却还在步蘅那里，心道承蒙那姑娘在街上替你解围，倒令你倾心了！他便道：“九弟方才一直不在，去哪里逍遥了？”他有意提高了声调，好唤起满堂宾客的注意。

李珝知道来者不善，便客客气气地道：“并没有去哪里，只是许久未回宫，今日来到这清喧阁，想到昔年在此处读书的情景，便忍不住到处走走看看。”

裕王冷哼一声道：“九弟这几年一直在岭南，自然也是许久未看到宫

中的歌舞，竟然一点也不怀念？”

李珝道：“那是因为……小弟从前就不喜欢歌舞……”

裕王却断然道：“我看不是！九弟是奉旨前往岭南学艺，必是在岭南学到许多咱们未见过的，因此就瞧不上宫里的这些东西。”裕王有心寻衅，自然无论什么事都能拿来说。一众王爷听到，也不敢轻易说什么，其它人更是不敢言语。

步蘅心内还为方才在湖边发生的事窘迫，这时终于压低声音向道济道：“伯父，方才我……我与寿王……

”

道济回过神，转过头望着她，反问：“什么……你说什么？”

步蘅见情形不对，便问：“伯父想什么呢？”

道济沉着脸道：“回家再跟你说。”

步蘅满腹狐疑，转过脸来，便又遇见李珝那求救的眼神。步蘅方才并未留意场中发生了何事，便悄声问流芳：“这是怎么了？”

流芳不快地道：“这个裕王，原来并没有很好……”在进宫之前，她亦听人说过裕王的侠士风范，深有好感，此时见他咄咄逼人之状，便十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