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轻寒为什么会提这么奇怪的要求?”长歌问。
宫秋月欲言又止,良久,长长地叹息一声,没说话。
“既然你心里已经倾向于……楚长歌就是陌绯瑶,又何必藏着掖着?”楚长歌循循善诱。
宫秋月惊呆:“你怎么知道?”
楚长歌:“你自己说的。”
宫秋月:?
他什么时候说的?啊不,他说什么了?
楚长歌替他说出心底的话:“刚刚我问你,陌轻寒逼着陌绯瑶发了什么誓,可你说的是,‘你当年发过的誓言’,而不是‘陌绯瑶当年发过的誓言’,说明你已经将陌绯瑶带入成了我,对么?”
宫秋月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那双桃花眸里带了几分期冀:“你该不会……真的是少主吧?”
最初,他是为了稳定含烟阁的局势而不得不让楚长歌假扮陌绯瑶。
可后来……
靖王耶律霆、诡刺枯骨大帝的行为举止,让宫秋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血隼是兽性凶残的猛兽,桀骜不驯,昔年唯独认陌绯瑶一人为主。
可这样的一只凶兽,却被楚长歌调教得像只宠物狗狗。
相处之间,楚长歌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安心感。
仿佛在她的身边,宫秋月敢
放下一切心防……
直到那日她闯入武道盟的地牢救他,半昏半醒之间,宫秋月听到了楚长歌和陌轻寒的谈话。
她说:“兄长,我若连一个手下都护不住,含烟阁主的威名何在?”
可她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一字不差。
况且,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为了拉拢武道盟陌轻寒和诡刺枯骨大帝而假扮陌绯瑶。
可到头来,却全都被诡刺和武道盟给扔到了乱葬岗,无一幸免。
“是我。”楚长歌垂下眸子,“只是,我失去了当年的记忆,你可以以记忆之外的任何方式来试探我的身份。”
思量再三,她还是不想对宫秋月藏着掖着。
因为接下来,若是她想动用含烟阁的势力,就必然不可能绕过宫秋月这一关。
于是,接下来……宫秋月命人从虎山上把白虎血煞给找了回来。
那只通体雪白不染纤尘的猛兽,慵懒地眯着眼睛,但完全掩饰不住它身上的杀戮之气,仿佛马上就要将猎物撕碎。
在看到楚长歌时,白虎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碧蓝色兽瞳杀气大盛。
血隼平日里盘旋在碧霄之上,不如白虎血煞待在陌绯瑶身边的时间多。
陌绯瑶可是从血煞还是白虎幼崽的时候
,就养着它了。
论对陌绯瑶的熟悉程度,血煞要比血隼高几个段位。
并且,猛兽与人可不一样,不是看脸,而是闻气味!
白虎朝着楚长歌不断走近,走至楚长歌身边,忽然……
“吼!”
白虎发出一声猛兽的嘶吼,震得人耳膜生疼。
宫秋月眼底浮现出狐疑之色,疑惑不解地看着楚长歌,有些不确定,正欲说话。
然而……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却突然蹭了过来,在长歌的腹部蹭来蹭去。
之前还高冷嗜血的白虎血煞,如今却用那硕大的脑袋,撒娇一般地蹭着她,毛茸茸的,还挺舒服。
宫秋月:……?
一旁的上官卞一笑,“哈哈哈,没想到血煞这么多年了依旧能认出少主来,不错,真不错!”
他说着,不老实地在血煞身上上下其手,一顿乱摸。
“吼!”
还不等楚长歌开口,躺在病榻上养伤的宫秋月都没来得及阻拦,血煞一声怒吼,全身雪白的毛发瞬间立起,眸内是一片原始野兽的凶残,它前爪按住上官卞的肩膀,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嘶吼:“吼!嗷呜——”
又热又腥的气息喷涂在脸上,被压得仰躺在地上的上官卞吓得脸色惨白,忙道:“
血煞血煞,是我啊,少主你快劝劝它,我当年还给它喂过鸡腿呢,血煞你忘了么……”
楚长歌:?
她还没说话,旁边儿的白虎却一改乖巧的形象,纵身一跃,一屁股坐在上官卞脸上,对着楚长歌摇了摇尾巴,笨拙地晃着大脑袋,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叫声。
楚长歌:……
这只上古贵族般高贵但凶残的白虎凶兽,是在对她撒娇?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伸出手,像撸猫、摸狗似的,轻轻摸在它的脑瓜上。
白虎被摸了两下,直接从上官卞身上翻身爬了下来,仰着头,讨好地摇了摇尾巴。
楚长歌瞬间把上官卞拉开,这傻缺简直是犯贱,掐着血煞的脸捏来捏去,要不是血煞被运来前刚吃了一整只雄鹿,已经吃得很撑了,妥妥地要把他手给咬掉。
上官卞不死心,“少主,这白虎只认你,谁都不认,也太危险了,要不你还是